春歸儀生了。
因為提前住在了醫院,所以生産到沒有慌亂。
只是越瀕臨預産期春歸儀精神越脆弱,瀧川就每天和他在病床上擠成一塊,輕聲細語跟他聊天,聊孩子生下來他們要買什麼樣的衣服,給他培養什麼興趣特長。
在暢想未來中緩解了春歸儀大部分焦慮。
然後在一天夜裡,春歸儀羊水破了。
瀧川和程伯還有阿豪等人杵在門外焦急等待,那一刻瀧川感覺自己不再是攻略者,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他的妻子在産房生産,他像所有普天下第一次做父親的男人一樣焦急的手腳僵硬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
一顆心死死系在裡面的人身上,聽見裡面傳來的呻吟和叫聲,心髒被攥巴成團。
在進入産房的時,蒼白的春歸儀死死拉著瀧川的手。
“……小川,你就在外面等我……不許走……一步都不許!”
瀧川同樣用力握住他:“好,我不走!只要你出來就能看到我,別怕!先生、寶寶……一切都會沒事的!”
他甜蜜的喊他寶貝,直到春歸儀被推進産房。
孩子爸爸是可以陪同生産的,但春歸儀不讓。
因為愛面子又愛慘了瀧川的老男人看書上說,生孩子的女人因為痛五官猙獰,生孩子時還有大小便問題,男人又目睹孩子從老婆那裡血腥的出來。導致很多陪生的爸爸,生完孩子,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碰老婆,也提不起興致了。
春歸儀挺避諱這個。
他不想瀧川見到他大小便都無法控制,疼得五官扭曲,毫無體面的模樣。
瀧川則哭笑不得。
春歸儀又不是自然生産,他和女人不同,無法順産只能刨腹,哪有那麼多事!
刨腹産快,醫生都是專業的,連縫合手法都是挑選的最不容易留疤的那種。
再加上孩子自帶的幸運光環,才五十分鐘,春歸儀和孩子就被推了出來。
醫生都說:“手術很順利!本來春先生已經33歲,還是男性,我們曾經擔心生産過程中會出現的意外完全沒有!父子平安!”
産房外等待的春家人和瀧川都露出了無法控制的笑容。
程伯更是掏出準備好的厚實的大“福包”,笑盈盈的給醫生們發了一圈,又給所有護士發了一圈。
“紅包不大,沾沾喜氣!”
給醫生的一個包就是六千六,護士們是六百六。
因為是私人醫院,所以不存在醫生不讓收紅包的情況,像這種患者家屬自願給的,大家就高高興興收下。
産房外一片喜氣洋洋,阿豪高遠又給護士們發紅包又給發糖,而瀧川看了眼孩子——皺巴巴紅彤彤的,也沒什麼好看的,就趕忙陪在春歸儀身邊。
孩子被護士帶走洗澡餵奶,程伯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嬰兒物品跟了上去。
生完孩子春歸儀醒來兩次,一次麻藥沒過,只緊緊盯著瀧川看了幾秒便睡著了。
一次像第一次那樣,看了看瀧川又虛弱的陷入沉睡,瀧川知道春歸儀直覺敏銳,是怕他離開,又疼他倔強又憐他固執,把自己外套脫下蓋在了他身上,被他的氣息包圍,這次春歸儀一覺睡到晚上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