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他看著春歸儀生了。
……
……
時間匆匆過去，馬上就到了新年。
按照往年春家的規矩，家裡的幫傭和管家都會拿到主人家的紅包，回家過年的提前和程伯說，想要加班拿五倍日薪的就留在春家繼續工作。
春節讓沉靜的老宅難得熱鬧起來，這天春歸儀心情也會好不少，傭人說說笑笑的聲音都大了起來。
大家忙著裝點宅院。
程伯笑眯眯的鋪開一張大桌案，蒼老的手掌攤開燙金紅紙，而春歸儀挽起唐裝寬袖，拿起毛筆親自寫下“五湖四海皆春色，萬水千山盡得輝”的對聯，又潤筆添了句“永珍更新”的橫批。
字型瘦梅青松，大氣蒼勁。
春歸儀寫完吹幹放下筆告知旁邊的傭人：“拿去貼了。”
“明白，先生。”兩個幫傭點頭，小心捧著對聯慢慢往外走。
由春家家主親自寫大門對聯也是春家傳下的習俗，等春歸儀寫完，在旁邊吃橘子的瀧川上前把他的兩隻手都捧在自己手中搓熱。
這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冰雪做的，光看著這個人一身紅梅熒白唐裝，烏黑發絲向後梳理，垂手站在老宅內，就讓人莫名覺得他彷彿熱不透，冷冰冰涼絲絲的上個世紀的畫像似的。
不過當瀧川一過去牽他，男人眼底的冰雪就融化了大半，眉宇多出一點暖暖的春色，人情味頓時就出來了。
春家留下的差不多都知道兩個主人間關系的變化，佯裝看不見熱熱鬧鬧的過新年。
現在春歸儀身子不方便，哪怕沒有孕吐之類的反應，但長期勞累飲酒吸煙肯定不行，過年邀請春歸儀參加的宴會都被拒絕，公司那邊的活動和犒勞員工，春歸儀直接讓高遠按照以往的慣例進行。
不過今年他開心，不僅和小川心意互通，還有了一個意外之喜，所以今年公司員工都收到了大老闆的紅包，各個笑的合不攏嘴。
中午吃飯前阿豪他們在老宅前哈哈大笑著放鞭炮，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新年中午第一頓晌午飯便開始了。
長長的桌子上春歸儀自然坐在主位，左手第一個就是瀧川，右邊是程伯，再往下就是阿豪，高遠等心腹。
吃飯前大家先向先生敬酒，然後春歸儀舉起糯米酒的酒杯抿一抿，拿起筷子第一個夾菜，就算開宴。
飯桌上有阿豪幾個健談的，氣氛還算融洽。
而春歸儀也不怎麼吃東西，就看著他們打鬧說笑，銳利冷漠的鳳眸在瀧川眼中平和溫柔許多。
“我還小的時候，春家的人很多。”後來不是死了，就是散了。
只剩下他一個。
而如今……
春歸儀看向瀧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