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儀一怔。
“先生。”
瀧川又叫了他一聲,輕聲說:“我在家。”
沉默一會,春歸儀:“……我知道了。”
電話結束通話,春歸儀立即往外走,“回老宅!”沒有多問,也沒有猶豫,一大群人轟轟烈烈的又跑到老宅。
當春歸儀帶人進入春家在客廳看到少年時,一顆緊緊懸著的心才倏地放下。
他誰也看不見,眼裡只有無力窩在沙發中的男孩,他無視其他人大步走過去,單膝跪在沙發前,雙手撐在沙發兩邊扶手,探頭去看低著頭的男孩的表情。
用一種佔有圈禁,而小心翼翼的姿態。
瀧川垂著眼,他雙頰因高燒泛著薄紅,左手下垂搭在扶手,血珠順手背沿著中指低落,凝固成赤紅的蜿蜒小蛇,配合無力歪斜的姿勢,散發著破碎的美。
瀧川對眼珠都是血絲的男人笑笑。
高燒後漆黑的雙眸像上好的瓷器,帶著一種清透又迷離的釉質。
“先生。”
“……”
春歸儀在滿腔滾燙的情緒中回神,輕輕捧起他的小川受傷的左手。
是太過粗暴的拔掉了滯留針吧。
男人心想。
導致上面留下了傷口,滯留針不細,紮的又是血管,怎麼不好好按壓止血再走呢?這一路要流多少血?
無言地低頭,閉上眼,春歸儀緊皺的眉心額頭抵在瀧川手背上。
唇距離沾血的指尖只有虛妄的半厘米,輕輕伸舌就可以把這根中指卷進嘴唇,好好的疼愛。
上面是什麼味道?春歸儀用鼻尖嗅了嗅。
嗅到少年幹淨的氣息,苦澀的藥水味,和血的腥甜。
真想吻下去。
卻不行。
明明擔心到血液逆流沖刷耳膜,激動到恨不得抱緊他的小川,撫摸他,急切地佔據唇舌糾纏安撫焦躁,但這些他都無法做到。
因為他是他的先生。
是他的‘長輩’……
要是他沒有把他撿回家就好了——這些天不止一次,春歸儀後悔的想。
“……知不知道你現在還病著,有什麼不能在醫院等我過來,你非要讓我著急是不是。”片刻春歸儀壓下快噴發的慾望,抬起頭握著瀧川的手。
沒想到被男孩一把用力反握回來。
春歸儀心狠狠一顫,驚訝抬頭,一瞬還以為小川也對他藏著不一樣的感情,雙眸緊緊盯著瀧川的臉。
瀧川虛弱的喘息,每一下用力到胸口明顯起伏,孤寂蒼白的讓春歸儀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