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先生好不容易因為小川少爺乖巧認錯的態度心情好點,現在滿臉陰雲密佈。
春歸儀嘴唇繃成一條直線,手還端著冒著嫋嫋香氣的咖啡,幾秒後“砰!”地一聲,昂貴的瓷器摔的粉碎,裡面的咖啡四濺開來洇濕了昂貴的手工地毯。
傭人們臉色煞白的息聲。
管家程伯一哆嗦,“先生,您沒紮到吧!”
卻完全不敢靠近盛怒中的男人。
春歸儀不說話。
管家擠眼睛叫傭人收拾地板,傭人們立即輕手輕腳地收拾起來,而管家程伯則拿暖過的手巾遞過去。
邊看男人陰沉著臉擦手指邊小心地說:“小川少爺還小,都是無心的話,您千萬別放在心上,您對小川少爺那麼看重疼愛,誰不是看在眼中的。”
春歸儀冷笑,“誰都看在眼中,唯獨他。”
管家陪笑臉,“那不是小川少爺叛逆期嗎,這時候的小孩都這樣,整天情呀,愛呀的,一副有情飲水飽的樣子,長大點就好了。您想想小川少爺小時候,晚上不睡覺非得等您回家,誰都不親就親您。”
春歸儀聞言寒意逸散的表情緩和。
他想到了少年剛被他撿回家,像只害怕遺棄的小犬,眼巴巴地瞅著他。春歸儀年輕剛坐穩位置時,曾發生過一起事故,後來證明那是對家所為。
在快爆炸的車上,小小瀧川哭的臉通紅邊嚎啕大哭邊用自己的小手給他堵傷口。
春歸儀虛弱地叫他閉嘴。
再不下車萬一車子爆炸怎麼辦?
簡直添亂。
小小的瀧川怔了一會兒,隨後竟趴在他身上。
“先生你不要死,我給你擋。”
當年的事是春歸儀心底唯一的柔軟。
聽到程伯的話,男人松開眉心,“去公司。”起身在眾人的簇擁下往外走。
程伯立即知道先生不氣了。
他追到玄關給春歸儀披上大衣,老臉笑的都是褶兒。
“少爺還沒定性呢,您不妨順著他來,今天小川少爺說喜歡那個女孩,可誰知道過兩天少爺三分鐘熱乎勁兒沒了會怎樣?”
“嗯。”
春歸儀也是這麼想的。
過去瀧川胡鬧的次數太多,春歸儀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讓他生氣的是少年說春歸儀不關心自己。
傷到了男人大家長的心。
混賬小子。
春歸儀捏捏眉心,讓司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