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帝域內,闢獄近乎在瘋狂的奔跑著,他的臉上,再無半點驕傲,囂張,取而代之的,卻只剩下那發自於內心的恐懼與慌張。
可就在下一瞬,闢獄卻看到了他內心中最大的恐懼。
那一襲白衣勝雪,靜靜的立在他面前。
闢獄,甚至看不清對方是如何出現的。
他彷彿陷入到了無盡的深淵中,那種從骨子裡騰起的冷意,近乎讓他被凍僵。
秦軒靜靜的望著闢獄,他只是靜靜的望著,未曾有半點言語。
他看到了闢獄的顫慄,惶恐,和曾經在仙界大劫中,那高高在上的化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即便是相隔時間長河的漫長歲月,秦軒也記憶猶新。
不論如今的闢獄在他面前,是否猶如螻蟻般微弱,可曾幾何時,他卻是像是一座不可跨越神嶽,壓了仙界多少個紀元,壓的他秦長青甚至舍盡親友,方才勉強尋的一絲生機。
不止於此,在諸天之中,曾讓第六靜水,第六雲離被黑暗之力侵蝕,性格大變。
再加上,拘禁秦昊,一步一步,都欲要將他秦長青置於死地。
甚至,藉著神道一脈的背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謹慎萬分。
若非是他秦長青,換做任何一個從混沌界內飛昇的生靈,或許都已經隕滅了。
甚至,若非他秦長青曾入時間長河之中,他如今也已經被近乎隕滅。
便是第六靜水與第六雲離的黑暗之力,便足以讓他無可奈何。
“秦長青!”
闢獄終於壓制住了內心中所有的恐懼,他不由出聲,“我未曾想過,你居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他的聲音嘶啞,其中蘊含太多。
無數的謀算,處心積慮的謀害,甚至,不容有失的謀策,最終,卻是這般結果。
依仗著神道一脈,居然未能將當初的一隻螻蟻碾死,反而,讓這一隻螻蟻掀翻了天穹。
他恨,不甘,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如秦軒一般,他闢獄也做到了自己所能夠做到的一切。
若非是最後萬物古帝欲借其身入這東荒帝域,他或許還不會死。
秦軒未曾回答闢獄,他的態度如其所言,他早已經不將闢獄放在眼中。
曾經不可跨越的神嶽,也早已經煙消雲散。
唯一不同的是,這闢獄的小心,謹慎,狠毒,都給他帶來了深刻的印象。
他只是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步,卻彷彿壓垮了闢獄的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