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苟順對著自己吼叫,甄純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苟順,別鬧了,快上車。”
“我不,我不上車,我不需要你幫我,我不想再連累你。”苟順說著,眼睛裡已經泛起了淚花。
甄純聽罷,依舊笑著說道:“苟順,咱倆什麼關係,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多見外,我們人吶,一生總是要面對很多很多抉擇的,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必須做出選擇,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你不要騙我了,你就是為了我,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你既然這麼認為,那我也沒辦法,其實我們在南川的時候就該分開了,能陪你這麼多天,我應該是賺了,我已經很知足了,我想,如果我們在南川的時候分開,你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的,那就當這些天路上發生的事情不存在,就當我倆在南川就已經分開了,行不行?”甄純依然笑著說道,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還能撐多久。
“可是,你來送我了,可是那些事情已經發生了。”苟順開始抹自己的眼睛了。
“那就當它們都是一場夢,我也只是你的一場夢,夢總有一天會醒的,不是嗎?人有時候還是要學會自己騙自己的。”
“可是,我騙不了自己,我做不到。”
甄純聽罷,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道:“苟順,我們都不是三歲的小孩了,世事肯定不會都順著我們的心意,我們註定會經歷痛苦,也會經歷絕望,就像你夢裡那種絕望,你為了改變它,註定會改變另一些東西,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吧。”
苟順當然知道什麼是蝴蝶效應,他也能理解甄純說的道理,可是他就是難受,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難受的他有些呼吸不順暢。
可是,誰不難受呢?甄純也只不過在強顏歡笑而已。
見苟順還是現在原地一動不動,甄純走回到紅色跑車上,坐到了駕駛位,把車啟動後,開到了苟順的旁邊。
“苟順,你真的不打算陪我看最後一段風景嗎?下次再見,恐怕就物是人非了,你真的要這麼絕情?”甄純看著苟順,儘量保持著微笑,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表現得輕鬆一些。
苟順聽罷,猶豫了片刻,用手狠狠地抹了抹眼睛,一躍跳進了副駕駛位上。
“嗯,不錯,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坐穩了,老孃要發車了。”甄純說完,猛的一腳油門,跑車在轟鳴中向前駛去。
上京雖然是一線城市,可是凌晨三點的時候,街上人還是沒有幾個,深秋的夜有點涼,涼的讓人感覺心都是涼的。
跑車駛進了城區,路很寬,也很平,一座座高樓大廈映入了眼簾,要比南川的高很多,雄偉很多,大樓上亮著各種顏色的霓虹,把甄純的眼睛照的有些刺眼。
甄純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面無表情。
“對不起。”苟順忽然開口說道。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都是因為我,你才答應了做傅宇森的女朋友。”
“我說過,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犯賤,沒事兒偏偏要爭強好勝去飆車,這才招來這個瘟神。”
“可是,你沒必要答應他,我完全可以保護你離開上京。”
“那你呢?你怎麼辦?”
“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你已經幫我夠多了。”
“你可以解決?算了吧,這裡是上京,天子腳下,你覺得你有很厲害的功夫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傅宇森能這麼輕易動用戒察和監獄的關係,你覺得讓他盯上你還跑得了嗎?更何況鐵血大隊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你又不是沒有跟鐵血大隊的人打過交道,你覺得你能應付的了嗎?也只有傅宇森這樣的人相助,你才有機會待在這裡,做你想做的事。”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希望你委屈你自己,這對你不公平。”
甄純聽罷,笑了笑,說道:“苟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還說什麼公平?你相信公平嗎?你見過公平嗎?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嗎?你難道不明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道理嗎?人呀,千萬不要乞求上天公平,一切都不過是自己選擇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