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夏夜璧失聲,他四伯夏井洪出族時不過十九,那時夏井江還沒有夏夜璧這個長子;如今夏夜璧都三十二歲,比林琪環還大,壓根沒見過自己的四伯什麼樣,便不足為奇了。也就是看家譜之時,在上面寫的一個名字而已;
“璧姐夫你也發懵了!哈哈!”林琪瑢大笑起來;
夏夜璧一下被落了臉,上前就將林琪瑢的脖子,夾在了胳肢窩裡,“說不說!?不說有你好受!”
“說——咳……沒說不說……”
夏夜璧這才放開林琪瑢,看著林琪瑢在面前咳嗽了十幾聲才算緩過氣來;
林琪瑢指著夏夜璧,“你狠!聽好了!你四伯父是我的大姑丈,你爹我就要叫姑祖不是?”
夏夜璧一愣,太陌生的字眼和稱呼,最後掰著手指背了背家譜,才有些恍然大悟,“啊!原來四伯母是你大姑媽?”
也不怪夏夜璧有些呆了,他早在族譜上知曉四伯母是林家女,但壓根就不知道名字是什麼,只有個夏林氏為稱而已;也沒往林宸鷟他們家想;就是自己祖父成日想起大伯,三伯,四伯也只是大罵幾句,不提各自姻親關係;
他爹夏井江更不願意觸黴頭,也有些恨恨當初哥們們跑得快,將他給甩家裡的小怨,決口不提這幾個叔伯;
他娘因是在叔伯出走之後進的門,更不清楚這些爛事;
夏夜璧平日和林宸鷟兩家走動,看得主要是他的岳母是林琪瑢的二姑媽這條親線。
就是知道還有個妻子孃家的大姑媽,嫁給了夏家出族子弟,他那岳母林月鸑不知什麼原因,也根本沒有提過這層更深的關係;
以至於現在所有的長輩親戚都以為,他們這些小輩都知道,卻偏偏都不知道的情況;
如今突然蹦出了大姑媽和四伯父其實是兩口子,兩家小輩之間實在就有些暈頭了;
林琪瑢點點頭!
兩人愣頭青似的看了對方一會兒,還是夏夜璧先道:“看來你是要談你大姑媽和我四伯的事了,我帶你去見我爹!”
然後他將眼向上一吊,在前面引著路,再不理林琪瑢了;
“璧姐夫?”林琪瑢撇了撇嘴,“璧姐夫,你和我大哥還有二姐夫都是人精,各家族譜早就滾瓜爛熟了才對,怎麼還和我一樣,剛知道?”
夏夜璧停了停,很有些苦大愁深的對林琪瑢搖著頭道:“所以說,還要好好的將家譜看一下,只背明面上的不求甚解是不行的。”
“哈哈哈——”兩人大笑一回;
林琪瑢心中更是發嚎!
夏夜璧就是這麼個爽朗開懷的討喜性格,但如果被他表面矇蔽,看不到他的機智與詭詐,可能笑著笑著就沒命了;
如今發生這樣可笑,其實卻是很可怕的疏忽,夏夜璧在事後,不知要重新想多少手段來糾錯;這對一個大公子來說是絕對不能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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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恭太爺倒是很順利,當林琪瑢提到要去探望夏井洪的時候,老頭子先是破口大罵了一刻鐘,然後才是囑咐管家和管事拿出帳簿與記事錄,點了一串又一串的金銀珠寶,靈丹靈藥,靈花靈草,各色物件,
林琪瑢臨走的時候,真的用上了金種子裝了進去;
恭太爺這支在如此巨大的祖宅中只有夏井江夫婦,夏夜璧夫婦,四個孫女只有與林琪瑢相遇的小孫女夏是汝還雲英未嫁;再有三個重孫子,兩個小重孫女;算來算去只有祖孫四代十一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