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醒過來的時候，最先看見的是太醫的鞋。
之後看見的是應歸那張臉，此時那張臉憔悴又蒼白，竟然再看不出來半點之前的張揚。
他此時低眉順眼，就在自己床邊淺眠。
看上去有些脆弱。
竟像是易碎的白瓷。
鬱夢只是勉強睜開了眼，腦子還是渾渾噩噩，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你們這群無用的東西！朕要你們何用？她已經沒救了？我看你們全都腦子糊塗了，是你們再說胡話！”
好吵啊。
鬱夢皺了皺眉，應歸此時站在地上，掀翻了藥碗，在怒斥太醫？
他們有什麼錯？
是因為自己的病嗎？
可是自己得病和他們也沒有任何關係，應歸此舉有點沒有道理啊。
自己的病是因為星軌，星軌給她這個病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沒有好好完成任務。
而自己沒有好好完成任務是因為覺得他太強了，自己根本沒辦法戰勝。
算來算去，反倒是算在了他們自己的身上。
說來說去，最無辜的是這群太醫吧？
自己都快死了，不如與人為善。
想到這裡，鬱夢從床上掙扎了起來，她聲音沙啞，像是老樹皮在被老鼠啃，說出來的聲音，難聽到令鬱夢有點難以接受。
這是……她的聲音？
她果然是要死了吧。
“應歸，沒必要訓斥他們吧？我的身體我知道，我在回來之前，就已經病入膏肓了，你訓斥他們又有什麼用？有這個功夫，不如讓他們再幫我想想辦法，死馬當活馬醫。”
其實自己是必死無疑，但是若不這樣說，比自己先死的應該就是這群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