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不是設計的時候故意的，那就只能是應歸知道她來了。
雖然暴露在地面上的建築已經很大，實際上裡面全是實心的。
進了裡面，卻只有一條泛著綠光，向下蔓延的樓梯，鬱夢不做猶豫，直接往下走。
走了很久，鬱夢發現這棟建築就是虛張聲勢，因為這一路上就算遇到空間，也是空無一物。
等走到盡頭，她才看到應歸。
此時應歸躺在一張睡床上，周圍空蕩蕩的，和路上遇到的那些房間沒什麼兩樣。
“你來了。”
應歸睜開眼，一道機綠色的光一閃而過，他坐起來，看向鬱夢。
“你的腿怎麼回事？”
鬱夢注意到應歸剛才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可是腿卻沒有任何動靜，若不是廢了，這得是多好的演技。
“壞了，是代價。”
腿已經廢掉了，如今也就是徒有其表。
應歸說這句話的時候倒還輕鬆，他敲了敲自己的腿，像是在向鬱夢證明自己說的話，他看鬱夢沒有反應，接著說道，“我已經很幸運了。”
“我以為我不會活下來，是指那種神魂俱滅的死亡，像是我們這樣的人，身死是一種很常見的事情，很正常。”
他看向鬱夢的時候，依舊是神情與溫柔，但是這次鬱夢沒有像之前那樣生出好感，反而有些厭惡。
“但是靈魂不一樣，它永遠都是唯一的，我很珍惜它。腿的話，下一次見面之前，我就會修好，你不必為我擔憂。”
誰擔心了啊，我只是隨口一問！
應歸摸了摸臉頰，掛在臉上的表情還是鬱夢熟悉的，溫和的笑容，這就像是一張面具，在面對她的時候永遠沒有摘下來過。
鬱夢覺得這個笑……實在是太假了。
就像是一個面癱在牽強的勾出微笑的弧度。
不知道為什麼，鬱夢能從應歸身上聯想到面癱哪裡。
這個人表情明明那麼豐富。
大概是她一覺睡太久，直接睡傻了吧。
鬱夢晃了晃腦袋，應歸這樣子大概就是不想和自己聊這件事，她也不會再惹人煩。
其實那句話問出口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畢竟自己和應歸關係微妙，問那句話實在是像在嘲諷，好在應歸沒有誤會。
當然，接下來她做的事應該會更令人討厭就是了。
畢竟來都來了，不問出口，真的覺得很虧。
“我夢到了一些前世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啊，你猜到了，是我沒錯。”聽到鬱夢的質疑後，應歸慢吞吞說道，他總算是收回臉上的假笑，此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能第一時間來找我，我真的好開心呀。”
應歸說完這句話，像是沒繃住，笑的更燦爛了。
對此，鬱夢仍舊是一個詞的評價——虛假。
他的笑真的好假。
“夢夢，誰都可能害你，唯獨我不會。”
他是這樣說的，然後下一秒，他就像是星軌消失的時候那樣，全身化作螢火，直接消失在鬱夢面前。
是直接消失了，不是瞬移之類的，空間沒有任何波動。
所以這傢伙並不是她的同行，而是星軌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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