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她還活著,我把她送”
是林晨的聲音,是那個沙啞難聽的,噩夢裡的聲音。
阮錦從床上爬了起來,轉身看向說話的人。
站在他旁邊的人打斷了他的話,“閉嘴。”
聲音不大,但是氣勢十足。
林晨竟真的不再說話。
這個人……
也是一張自己認識的臉。
應該說非常熟悉。
“應歸!夢夢呢,她人在哪,她昨天還答應我要等高考結束,帶我去遊樂場呢,你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明明渾身沒有絲毫力氣,阮錦還是從床上滾到地上,抓住了林晨的褲腳。
“她答應我了,她說到時候陪我玩遍整個遊樂場。”
應歸蹲下來,一根一根掰掉了阮錦扯著他褲腿的手指。
他臉上帶著戲謔而詭異的笑容,明明和記憶裡那張臉沒有任何變化,卻那麼的令人陌生。
她還記得昨天他們兩個合夥想要往鬱夢臉上抹奶油,還記得當初兩人經常一起商量鬱夢的教學方法。
“因為怕死,所以開始說胡話了呢,還真是知道說什麼最容易打動我啊。”
“真遺憾,鬱夢最討厭你,怎麼可能會約定和你去遊樂場呢。”
他看上去風光霽月,彷彿還是那個校園男神,可是阮錦跪在地上,打了幾個寒顫。
應歸接著說道,“就算是說玩笑,也不要太離譜啊。”
“脖子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林晨掐的嗎?”
他指尖冰冷,觸碰到了阮錦的脖子,青紫色的掐痕尚在其中,動作給人一種溫柔且小心的感覺,阮錦卻只覺得對方想要撕碎她。
“還真是粗魯啊。這就是你們喜歡的男人,這就是迷得夢夢甘願赴死,送葬了整個鬱家的男人。”
應歸單手掐住阮錦的脖子,沒用多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