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陳陽!”陳陽這樣說著,可看到嚴濤雙腳不斷的向自己踢來,一時之間又不好接近。
嚴濤踢了幾下,斷手處又冒出了大量的鮮血,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在土坑中抽動起來。
“嚴大哥……。”陳陽脫口而出。
可那嚴濤雙眼半睜半閉,整個身子都軟在了土坑裡,陳陽心中一寒,這嚴濤已經是死了。
陳陽瞧著嚴濤的屍體,沉默了良久,雖然這個人心底壞的跟七彩毒蠍一樣,可畢竟跟自己也有過一些牽絆,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初衷,好歹也是幫了自己一把。瞧著他此刻的慘狀,陳陽的心裡沒有一點預想中的高興。
陳陽一屁股坐在了土坑前,低頭瞧著自己,身上和腿上的傷口清晰可怕,可自己全然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己的精神好像已經恢復到了平常一樣。
再一聯想到剛剛嚴濤受傷的情況,雖然雙手齊斷流血比自己多的多,可自己堅持了一夜,身上的血都似乎要流乾了,卻都沒有死。
陳陽坐在土坑前,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有些希望自己會意識模糊的栽倒進土坑裡。這世間的事情,此刻只讓他覺得疲憊和痛苦。
眼見太陽緩緩的向西走去,沒一會,最後一點夕陽也沉入了地平線,餘家祖墳又陷入了淡淡的黑暗中。
陳陽無可奈何的重新站了起來,過了這麼久的時間,自己的身體,還有感覺,還是跟剛才一樣。
陳陽瞧著嚴濤的樣子,把那周圍的土都推進了土坑,一手拄著那,一手拎起那捕獸夾。
陳陽走到了晚上,終於到了地方,他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張巧巧的診所。陳陽透過玻璃瞧了一眼,雖然門診大廳漆黑一片,可是那後面卻露出了些光亮。
陳陽瞧了瞧四周,確保沒人發現,才輕輕的扣了扣門,過了好一會,張巧巧似乎才聽見,走到門口問道:“是誰?”
“我,陳陽!”陳陽儘量壓低聲音。
幾聲開鎖的卡塔聲,門開啟,張巧巧一襲白色大褂出現在了眼前。
天色已黑,張巧巧瞧著面前的陳陽,又是一身汙穢不堪的樣子,嘆氣說道:“你是不是又跑到後山偷草藥去了。”
陳陽聽到這話,很想把自己昨晚到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給張巧巧聽,可是轉念想到嚴濤已經死了,雖然是他自作自受,可也是因為自己緣故,況且當時就自己一個人,萬一被誤會了,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醫生……我受傷了。”陳陽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的冒出這句。
張巧巧聽到這話,趕忙拉著陳陽往裡面走,“趕緊進來,是不是進山採藥,又被毒蠍蟄了?”
張巧巧說著,把門診大廳的燈開啟了,轉身一瞧,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近,“陳陽,你……你這到底怎麼了?”
陳陽有些不好意思,也低頭瞧著自己,說道:“張大夫,這事說來話長,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陳陽話剛說完,張巧巧驚叫一聲,兩步走到跟前,低頭瞧著陳陽那殘酷不堪的左腿,剛要抬頭說話,發現了陳陽身上的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