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懾服於副頭領的權勢,又或者是由於副頭領的實力高深,眾人沒有作聲,陸續退出監室。
副頭領來到石欄杆前,強壓怒火:“他不是你們的人,對嗎?別以為不說話,我們就無計可施。我可以向你保證,要不了多久,勇士們就會把他的屍體帶回來。
心臟,是大祭司的專屬;而肝臟,是要獻給新酋長的;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預留下來,腦髓,還是一條大腿?”
見中年人無動於衷,副頭領冷哼一聲,朝外走去,可沒走兩步,他再次回到石欄杆前,壓低聲音道:“效忠張歷,你可以放你了你,而且,你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我保證。”
見中年人依舊沒有反應,副頭領咬牙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別逼我!”說完,轉身離開了監室。
前廳裡,眾勇士圍成兩圈,將螢石放中間,各自打磨著手中兵器。
見副頭領怒氣衝衝走了出來,眾人起身再次圍攏在一起。
“通知所有勇士,三人一組,不,五人一組,封鎖所有洞口,全面排查!”副頭領抬手打斷眾人插話,繼續吩咐道:“記住,此人是個高手,務必小心。去吧。”
被授予高手稱號的劉子軒正穿梭於漆黑的孔道中。經過了短暫的摸索與驗證,他發現地圖的準確性很高。
對於這一結果,他非但沒有一絲興奮,反而感覺凝重、焦躁,甚至心悸。
凝重是因為預感沒錯,被關的中年人的確對食人部落瞭解深刻;另外,山中孔道和洞穴的佈局與白蟻穴完全一致。
焦躁和心悸則是源自直覺,每逢巨大危險降臨都會出現,比如當初搭乘大巴時、大巴墜崖時,再比如巨型老鼠出現時。而現在……
推斷越來越多,思緒越來越亂,劉子軒頭暈腦脹,大意之下被凸起的岩石絆倒。
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未造成傷害,卻讓他激靈打了個寒戰,就連那些言之鑿鑿的猜想和各色的記憶也消失不見了。
頃刻間,理智迴歸,頭腦清明。
既然地圖有用,他決定放手一搏。
探出左手摸著巖壁,再結合地圖以及孔道的起伏變化,即便摸黑情況下,他的速度至少加快了一倍。
終於,祈願洞到了,劉子軒躲在暗處小心觀察。
門口的四名守衛身材高大、血腥氣味濃烈有些棘手,更麻煩的是,洞裡螢石密佈、人聲嘈雜。
細細聆聽片刻,劉子軒腦中飛速盤算起來。
此刻,洞穴之中並非舉行祭祀,而是在競選酋長;而且,聽那架勢,一時半會難有結果。
這種情況下,何曲不太可能在場;當然,就算在,劉子軒也不敢硬闖。
與其無謂等待,倒不如先去先知洞一探究竟。
打定主意,劉子軒悄悄離開了。
一路之上,他小心戒備、動作迅捷。
不知為何,劉子軒總有種感覺,何曲並不在先知洞。
起初,他並不在意,可細想之下……倒是……頗有幾分道理。
首先,酋長選舉乃是部落頭等大事,身為大祭司理應到場。
其次,先知洞是大祭司的居所。
除非大祭司有喝早茶,或者吃宵夜的習慣;否則,即便不似“寧教天下人負我,莫要我負天下人”的曹操,也不會容忍臥榻之畔有他人打鼾。
最後,作為食人部落的精神領袖,暗中豈會無人保護?更何況,這先知洞與祈願洞相隔不過數百步。
稍有不慎便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