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軒猛然抬起頭,雙眼緊盯何曲,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何曲有些慌神,更有些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於是描補道:“你,我記得你說,那丫……不,姑娘,是被人擄走的,對嗎?”
劉子軒表情依舊嚴肅,點了下頭。
何曲義正辭嚴:“那她肯定沒事。”
劉子軒毫不留情地拆穿:“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而且那時候,咱們還沒喝蘑菇釀。”
“你怎麼知道蘑菇釀?”何曲震驚不已,抓著劉子軒的胳膊正色追問。
“這不重要!”劉子軒不耐煩地甩開何曲的手。
“不,很重要,因為,這名字是隱士大人起的,別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告訴我,你是不是見過隱士大人了,他在哪兒?”何曲情緒激動。
“聽著,我不關心什麼隱士大人,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斷定雲裳會沒事兒?依據在哪兒?還有,跟這三個破罈子有什麼關係?!”劉子軒攥著何曲的衣領追問道。
“好,你先……鬆開,”呼吸不暢的何曲敗下陣來,“要我說,可以,前提是你要控制住情緒。男人被擒,下場你肯定見識過了,要麼被吃掉,要麼會成為誘餌,可女人……屬於戰略資源,所以……還說嗎?”
劉子軒聞言,牙關緊咬,右拳狠狠砸在石桌上,震得罈子蹦起老高,何曲見狀急忙撲上前保護,“你幹嘛?!”
劉子軒雙手狠狠攥著頭髮,一言不發。悔恨、自責、憤怒、無奈、痛苦、悲愴、頹廢、絕望,喧囂塵上、百味雜陳。
將罈子小心收到一旁,何曲望著劉子軒心中不忍,想要開口規勸,卻不知從何說起,於是拍了拍劉子軒的肩膀,而後坐到石凳上凝視著巖壁上的螢石。
許久之後,劉子軒深吸了一口氣,坐到何曲身旁,低聲道:“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對嗎?”
“沒錯。”何曲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現在說說,罈子的擺放究竟有什麼講究,為什麼能跟雲裳扯上關係?”劉子軒盯著何曲,再次開口:“別告訴我,你是瞎編的。”
“知道這裡叫什麼嗎?混亂區,位於地下一千到兩千米。”何曲沒有理會劉子軒,自問自答:“面積嘛,差不多與我們華夏的疆土相當;至於人口,應該不會超過500萬,真正的地廣人稀啊。”
“你……在……開玩笑,是嗎?”劉子軒此時腦海中只有一個詞——匪夷所思。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混亂區的邊緣,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碎石深淵。動物稀少、食物匱乏,除了隱士大人,很少有強者願意逗留,更別說是定居了。”何曲說完,嚴肅地盯著劉子軒:
“不過,這裡卻存在著一股力量,很強的力量,如果有人祭天拜神,無論是祈禱還是訂立契約,都會受到超乎想象的約束。一旦有人反悔乃至背棄、破壞,輕則黴運加身,重則丟掉性命。因此,我必須弄清楚,這三個罈子是誰擺的,擺的都說過什麼。”
“又是那位隱士大人說的吧?”劉子軒冷笑一聲,盯著何曲。
“住口!我不允許你坐享其成的同時,還在詆譭隱士大人。”何曲珍重道,“況且,我是當事人,有權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