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順著食道往下滑落,順利進入胃裡,連今感覺有異物進入胃裡,本能的閉嘴,她牙關一闔,恰恰咬住了神白的手指。
神白不敢動,連今不願動,她那瀲灩如畫的眼眸痴痴地看著眼前的人,溫熱的呼吸吞吐出來,吹拂到神白的臉上,致使神明的心跳滯停。
連今咬著手指,時不時吮兩口,妖嬈且風情,勾魂奪魄。
神白喉結滾動,他想離得遠遠的,卻又不想離開,他想摟抱著她,想親吻、想做些別的!
親吻...做些別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殷紅的唇,神白眸色暗了下來,有道蠱惑的聲音不斷迴響,燒斷他的理智的弦,令他不由自主的靠近、繼續。
等回過神來時,神白的額頭已經貼著連今的額頭,四目相對,呼吸交纏,深冬的空氣變得沸熱難耐。
神白將禁錮住連今腰身的手收緊,把她壓向自己,另一隻手抽回手指,劃過她的下顎,繼而抬起她的紅潤的臉。
他俯身而下,帶著萬般珍惜和憐愛,輕飄飄的、如雪花、似清霜,落下一個沁涼的吻。
也許是藥物的作用,驀地,連今腦子越轉越清明,迷濛的雙眸逐步聚焦,最後定格在彼此貼近的神明身上。
在連今的眼中,高高在上的神祗已經跌入塵埃,他的神壇已經蒙受灰燼,善男信女的信仰不再,輾轉星河、歲月成枯...
俶然,連今感覺到了一絲哀傷...
神白的迷離的目光被連今的哀傷感染,他動作一滯,手上力道一鬆,終於讓連今離開了他的懷抱。
“我...”神白避開連今的神色,欲言又止。
連今趕忙轉換了一個話題:“我睡了多久?”
她摸了摸喉嚨,驚喜的道:“咦?我好像喉嚨不疼了,你剛剛餵我吃了藥?什麼藥?這麼神奇!”
神白站起身,給她倒了杯熱水。
“先喝點水。”
連今接過水,一飲而盡,喝完水,體力又恢復不少,然後發現身上起了一層汗。
“怎麼這麼熱?”她目光一瞥,瞧見了空調的溫度,“啊,誰把空調打到三十度啦?”
說著,趕忙將空調溫度打低。
兩人重新坐了下來,一時無言,直到連今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神白‘噌’的站起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
說完,立刻轉身往外走。
連今沒拒絕,她想有片刻的獨處時間,捋一捋思緒。
剛剛神白親她了,儘管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吻,但代表他們有了實質的進展,不再是牽牽小手的關係了。
那個吻是她的初吻,她想她會牢記一輩子,就是親吻的場合不太對。
按照連今的想法,她的親吻至少應該是在雪夜的路燈下,四周白茫茫一片,天空不斷飄落雪花,曠闊無垠的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然後抬頭彼此相視一笑,有皚皚白雪落入白絲,接著,一吻天荒地老。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發燒,腦子不清不楚,環境溫度賊高,被窩亂糟糟一團,鞋子被她踢落、衣服隨地扔...垃圾桶還沒倒...
這樣的場合,真的一丁點也不浪漫,在這樣的環境裡親吻,她攢聚了十九年的少女心一下子破滅了!
神白回來時,連今正坐在窗戶邊長吁短嘆,她看著窗外,在想這破天怎麼不下雪的。
神白把宵夜放到桌子上,連今也不客氣,主要是她太餓了,手撥開塑膠袋,拿起一隻湯包就往嘴裡放,吃的嘴巴都是油水。
神白無奈,只好不斷地拿面紙給她擦嘴,擦拭時,他不可避免的又看到了誘人的紅唇,眸光油黑中竄起兩團烈焰。
察覺到某些羞恥的變化,神白趕忙念清心咒,一長串音符降入靈識之海,身體的燥熱終於被撫平。
“對不起!”神白腦子一恢復清明,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連今小口喝粥:“說對不起做什麼?”
“我剛剛親了你。”他毫不迴避。
連今‘哦’了聲,問:“你是真心的,還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