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揹包的過程快速到時間可以忽略不計,幾乎連今剛對陸泓無聲宣告完畢,每個人的揹包裡的東西都被倒了出來。
母音、郎望嶽、野光、杜阿瓊、林嬋的揹包都沒有問題,只有陸泓的包裡的東西一拿出來,立刻吸引了全場的注意。
十幾樣探洞工具雜亂無章的堆在地上,每個工具都染了血,血跡早已乾涸,烏黑中帶點微紫,在強力探照燈和火堆的雙重照明下,血腥的煞眼。
“陸泓,你...”
站在陸泓邊上的林嬋忍不住看向手邊的人,目光閃過疑惑和探究,最後果斷將視線定位在連今的身上。
“俞前,是你做的吧!”
林嬋向著連今衝過去,拳頭舉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滿滿殺氣。
卻被一旁的母音雙手抱住,母音拽著林嬋的衣服,不停的安撫:“冷靜一點,不要衝動。”
導演和現場工作人員抿著嘴,他們不想對這件事發表看法,說到底這還是資本的世界,陸家家大業大,就算讓齊天聖退圈,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攝影師早就意識到苗頭不對,把所有的攝像給切斷了,大家都像是沒有看到陸泓的‘罪證’一樣,對那一攤紅通通帶血的裝備視若無睹。
導演推了身邊的助理一把,讓他收拾一下。
“別杵著了,大晚上的都多少點了,誰有閒工夫耗在這兒,又不是什麼大事,該幹嘛幹嘛去。趕緊給我把現場清理了,一顆花花草草也不能弄壞,省得那幫搞環保的又來抨擊我們!”
齊天聖猩紅著眼,他顯然對這樣的冷處理方式不滿意:“導演,我覺得節目組該給我一個說法吧,我是受害人...”
導演冷眼瞟他,帶著厭煩和不屑,他打斷對方的話:“什麼受害人,我怎麼沒瞧見,你大晚上把我們聚集到這兒瞎折騰,這筆賬還沒找你清算呢!我告訴你,你可是簽了合約的,別給我作妖,乖一點,聽話一點,大家都好!”
林嬋已經掙脫了母音,她想替齊天聖說話,她覺得,這事就是連今搞的鬼。
林嬋一個箭步已經來到連今面前,一隻手拽住了連今的衣襟,兇怒的表情在甜美可人的面孔上鋪展開。
“俞前,你行啊,自己做的不敢承認,讓陸泓替你頂包,你牛掰啊!”
連今並沒有掙脫林嬋,她淡淡的笑著,彷彿一切都和自己無關,只把目光看向陸泓。
她對陸泓咧開嘴,珍珠白牙在光焰下很耀眼:“喂,陸泓,你說句話吧,是不是你做的,表個態吧,不然你的小女朋友得把我勒死。”
連今笑,是因為她真的挺開心,她從齊天聖的眼中讀出了無窮無盡的恨意,她在林嬋的表情上看到了不顧一切的毀滅,她在陸泓的沉寂裡感受到了震驚和嘲弄...現場的每個人,都會對今晚發生的事有感知有記憶。
她是替身,她也快要退場了,她想給俞前留份大禮。如果俞家千金真的能夠甦醒的話,所有人都將看到這位名媛最惡毒的一面!
陸泓在恨她,林嬋在恨她,齊天聖在恨她,三人成虎,連今已經可以預感到俞前的江河日下了!
陸泓的回答對連今沒有太大的影響,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去了,就算陸泓維護她,也只會招來旁人更加瘋狂熾烈的嫉恨。
一直沒有表態的陸泓深深地看著連今,看了不到五秒,嘴角勾起,眼尾下撇,他摸了摸頭,好看的皮囊風流輕浮。
“是我做的又怎樣?”他把目光移到齊天聖身上,拍拍胸口,又痞又霸道,“齊天聖,這事跟俞前沒關係,你儘管找我,咱們看誰硬。”
陸泓身後是陸家,不是正在陷入財政危機的俞家,相較俞前,得罪陸泓,那就不止行業封殺了,可能還得斷胳膊斷腿。
齊天聖大腦一下子被刺激的清明起來,他先前太過憤怒,以至於過於感情用事,現在他清醒了,懂得‘以卵擊石’的下場是什麼。
緊緊抓住連今的林嬋在聽到陸泓的維護後,更加瘋狂的用力去推搡,她心態很崩潰,甚至已經揚起手要把連今打一頓。
現場所有人都爆發出驚呼聲,就在林嬋手落下的前一秒,齊天聖一把攫住林嬋,不讓她動彈。
“林嬋,這事是誤會,你不要為難俞前,”他衝連今和林嬋溫和一笑,“我沒事,是我太大題小做了!”
齊天聖到底是男生,手勁兒大,他一把就把林嬋拉開了。
現場所有人都對齊天聖露出蔑視的目光,但他絲毫不在意,甚至腆著笑臉對所有人深鞠躬道歉。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腦子一時犯渾,給大家添麻煩了!這麼晚,而且是夜晚,明天還要繼續工作,我還這麼瞎折騰,我真的很對不住大家!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