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難南:呵呵,活該。】
【陸雙鯉:呵呵,活該。】
【葉禮: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快幫我想想怎麼哄人,他這一直氣下去多傷身體。】
【陸雙鯉:哭唄,你不是最擅長哭了嗎?】
【何文:發瘋,親身證明這個有用。】
關掉一片幸災樂禍的群聊,葉禮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心裡發愁。
左哥說好哄也好哄,說不好哄也確實不好哄。
真生氣了不罵人也不會打人,但是能好幾天不跟你說話,主打的就是用冷暴力讓你後悔到恨不得時間倒流回去掐死那個犯錯的自己。
說是冷暴力也不太對,畢竟對方還是跟你像平常一樣相處,該給的關心愛護都有,還是會對你真誠地笑,依舊無底線地容忍你的那些小動作。
只是不跟你說話而已。
就只是不跟你說話而已。
連一個字都不說。
宿舍裡被這麼折磨過的也就何文跟謝難南。
何文性格比謝難南更急躁,也更有病,第三天就被逼得在宿舍裡發了瘋。
當著五個人面砸了一地東西,眼珠赤紅,踩在滿地狼藉裡指著衛左問他到底想怎麼樣?
那副樣子既可怕又可憐。
像是一頭被困在牢籠裡逃不出去的野獸。
衛左坐在椅子上,滿臉平靜地看著何文情緒一點點崩潰,看著何文從剛開始的暴跳如雷漸漸變成淚流滿面。
剛洗完頭還沒來得及吹乾的青年頭髮溼溼的向下滴著水,黑色襯衣被解開兩顆釦子,肉眼可見露出來的面板上有水漬。
向來怕冷的衛左現在卻完全不在乎,任由自己肩膀、後背等地方都被滴下來的水打溼。
一時間分不清是溼淋淋的衛左更可憐。
還是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的何文更狼狽。
夏不冬想幫青年先把頭髮擦乾一點,被對方阻止了。
自始至終他都保持著同樣的表情和姿勢。
望向何文的目光平靜到令人心驚。
再也扛不住這種壓力的何文滿身戾氣地一步步走向衛左,垂在身側的拳頭捏得很緊,手背青筋畢現。
看到這一幕後周圍四個人都下意識想過去攔住他,卻還是被衛左阻止。
他面容平淡,臉上尋不到半分慌亂之色。
時間流動的速度好像忽然變慢了。
終於走到目的地的何文低低喘了口氣,他垂頭喪氣地蹲下身,用之前不小心被玻璃割傷的手指小心地扯住衛左衣襬。
不敢多扯,就只扯住了一小塊布料。
“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會亂說話了。”
“左子你說句話好不好?”
“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說到這裡青年已是哽咽失聲,受傷的手掌不斷滲出鮮血,逐漸將那塊被捏住的布料打溼。
寢室裡沒有人出聲,其餘四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神情毫無波瀾的衛左身上,直到何文眼神絕望到接近死寂時,衛左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語調溫柔如水。
“沒有下次。”
宛如從地獄被人一下子拽到天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