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男子慌忙的探查著自己的身體,那灰袍人則將手探入了兜帽,看那動靜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喉嚨。
“我.....我的身體竟然完全的恢復了?!”
“我橫骨沒了,我是不是成人了”
“不!你們兩個都錯了!”
剛進入畫壁時經歷的兩段人生,明顯就是灰袍人和蒼白男子的的人生。因此,顧明不得不將一盆冷水澆到兩人頭上。
“你的身體並未完全恢復,而你依然不是人!或者說......你們兩個都不是人!”
“!!!”
愕然的將視線轉向顧明,蒼白男子滿臉都是驚疑之色。而那灰袍人因為帶著兜帽,所以無法知道他的表情。
蒼白男子又將視線轉向灰袍人,見灰袍人並無任何反應,便起身大步走向顧明。至顧明身前約一臂處停下,保持一個相對禮貌的距離。整理了下儀容,以大禮參拜。
顧明並未躲開,這一禮他應該受的。而那蒼白男子抬起頭時,臉上已有淚珠滾落。
“伍世秋見過恩公!恩公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他日......。”
“因緣際會罷了!再者,你身體恢復也並非是我的緣故。要謝,你也要謝讓你恢復過來的燃......大師。”
“恩公此言差矣!大師治好小生,小生自然是沒齒難忘。但若不是一路追隨恩公而來,小生又如何能得以恢復?”
“我不過是替你收斂了屍身,起了一座墳塋而已。小小的恩惠也不用太過記掛在心中。”
“這哪裡是小小的恩惠?恩公收斂屍身免去了屍骨不全的下場,下葬前還正了骨。免去了死後亦不得行走的尷尬境地。若不是恩公正骨,我又怎麼在這世間行走?若不能行走我又......。”
“好啦好啦!謝意我受到了,此事不必再提。我之所以說你並未完全恢復,你可知是何意?”
伍世秋聞言激動的情緒漸漸的平復了下來,他再度探查了下自身的狀況,可還是沒發現異常。
“你應當知道你已經死了,滾落懸崖而死。而一個人一旦死亡,想活過來那是千難萬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伍世秋在身上探查的手放了下來,他當然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又怎麼會忘記死亡的恐怖。他只是有一個奢望,奢望自己能死而復生。所以身體恢復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已經完全恢復了,自己已經復活了。
“你又不曾修行,自身也無任何異常之處,更不曾做下驚天的大事救黎民於災難之中。你又怎會覺得天降祥瑞於你,讓你死而復生呢?”
轉過頭看了眼之前一直覺得懼怕的灰袍人,伍世秋突然間覺得自己之前的樣子有些可笑。自己都成了異類,竟對別的異類還是那般的懼怕。
“所幸你常常與人為善,也積累下不少的功德,你才能得以從墳墓裡爬出來。你一路跟隨,無非是想提醒我小心歹人加害與我。也恰恰是因為你的這份善意,讓大師觸動之下。給了你一個新的機會。而你想提醒的歹人就是他吧!”
伍世秋不用看顧明手指的方向,就拱手點頭。這野蘭若內,如今就只有他們三人,說的是誰,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原來恩公早已知曉,倒是不用小生再解釋給先生聽了。”
“你知道大師給你的機會是什麼嗎?”
“恕小生愚鈍,沒能看透大師的的玄機!”
“唉!”
化解仇恨的這種行為顧明向來是不喜的。自己沒經歷過的痛楚,去勸別人放下,當真會給人一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