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夢走過去，拉住蕭琅的雙手，蹙眉看著他。
“琅，為什麼要這樣任『性』？”她的聲音很輕柔，對他剛才那幼稚的行為有著不贊同。
蕭琅與她四目相對，沉默了片刻，道：“夢夢，你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歆夢一愣，下一瞬垂下眸，避開他灼灼的視線：“她是我的師父洛神仙子啊。”
她的迴避躲閃全然落入他的眸中，他甩開她的手，不滿地道：“夢夢，你說話不算數！在船上時，你說見到你師父了，她就會親口說出她的身份的。”
歆夢心裡委屈，她也沒想到師父會臨時變卦了，或者說師父原本就沒打算那麼快表明身份，與蕭琅相認，是她自以為是，理解錯了師父的意圖。
但她還是彎唇揚起淺笑，抬眸看向眸含薄怒的蕭琅，用雙手捧住他的臉，一低頭，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輕輕一觸之後，迅速離開。
“不生氣了，好不好？”
蕭琅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仍舊沉著臉，涼涼地道：“我可以原諒你合著你師父來騙我，但是，我不原諒她故意欺瞞我這件事。我們明天就下山。”
原本聽見前面那部分，歆夢正要鬆一口氣了，誰知道還有後面這麼一說，頓時小臉一垮。
“琅，師父真的有可能治好你的雙腿，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蕭琅在心裡自嘲地笑了笑，她接連說了兩次任『性』這個詞，或許他真的是任『性』了，但是……
如果他不“任『性』”的話，那個人要瞞他到什麼時候？
他微眯起眸子，用不容商量的語氣道：“夢夢，我決定了明天一早就下山。她是你的師父，我不勉強你。跟我走，還是留下陪她，你自己選。”
歆夢勸道：“琅，你先冷靜一下，不要急著做這樣決定，否則你會後悔的。如果你實在介意師父隱瞞容貌和身份，那就只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大夫好了。”
“可她真的是普通的大夫嗎？”蕭琅冷嗤。
當然不是！可是歆夢不敢這樣回答他，想了想，道：“師父習慣了過冷清的日子，『性』子也比較孤傲，你不要與她計較。”
她蹲下來，把手放在他的腿上，隔著布料輕輕撫『摸』著。
“已經三年了，不是嗎？如果有一絲希望，為什麼不願意把握住呢？師父的要求是一個大夫對病人的正常要求，並不過分，何況師父讓我留下，就已經是在避男女之嫌了。”
蕭琅伸出手，似乎想『摸』了一下她的頭，還沒有觸到頭髮就收了回去，垂在身側輕輕握拳：“她把過脈，知道我沒有中過毒，不良於行不是因為中毒的原因，而要檢查我的腿，則是要看它們萎縮到了什麼程度，還有沒有重新站立起來的可能。夢夢，我們早已坦誠相見過，你看過也『摸』過它們，難道你心裡沒有答案嗎？”
歆夢當然親眼看過，親手『摸』過，也知道這三年來，除了剛開始的那一個月有一些頹廢外，他一直在堅持按摩和鍛鍊自己的雙腿，就是為有朝一日可以重新站立行走做著準備。
“那，我去跟師父解釋一下。”反正她是不贊成他賭氣下山，白白放棄掉一個治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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