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春還沒有回來,歆夢在掌櫃那裡給她留了話。
出了迎賓樓,歆夢和蕭琅各自上了自己府裡的馬車,一前一後,來到皇家苑囿裡的新月湖。
此時已是寒冬,新月湖上的景緻和半年前已經截然不同。
新月湖上煙波浩『蕩』,湖邊種植的柳樹早就落盡了葉子,只餘光禿禿的枝條,垂至水面上,在瑟瑟的寒風中左右搖擺。
太子蕭乾早已到了,坐了畫舫遊湖。
四大護衛中最年輕的那一個,等候在湖邊,見蕭琅和歆夢到了,迎上前來抱拳行禮:“八皇子,沈大小姐,太子殿下在湖心畫舫上,季建駕舟送你們過去。”
湖邊泊著兩葉扁舟。這種小舟,正是上一次歆夢和蕭琅遊湖乘坐的那種。兩個人乘坐正好,三個人乘坐有些勉強,四個人則太多,根本容不下。
蕭琅看了一眼小舟,道:“本皇子與季建坐一條小舟,閆青送沈大小姐過去。”
兩葉扁舟在湖上一前一後,向著湖心畫舫所在的地方劃去,不多時就到了。
登上畫舫之後,歆夢才發現,除了太子蕭乾和四大護衛的另外三人外,畫舫裡還有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她戴了一張細眉細眼,充滿了異域風情的舞姬面具,穿了華麗且輕薄的舞衣,梳著高高的髮髻,赤著一雙瑩白如玉的足,正在船艙裡翩翩起舞。
她跳的是一支飛天舞,扭腰,擺胯,手臂間雪白的綢帶上下翻飛,極盡妖嬈,嫵媚之態。
雖然船艙裡燃了銀炭,溫度比外面要高不少,但是歆夢還是覺得這跳舞的女子可憐。她暗道,太子蕭乾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前一世如此,這一世亦然。
“坐吧。”席地而坐的太子蕭乾指了指側邊的兩個位置,便將目光重新放回到舞姬的身上。
蕭琅坐了上首的位置,歆夢坐在了他的下方。
坐下後,歆夢很快就留意到了兩件事:一是蕭乾的身邊還有一個空著的位置,緊挨著他的座位,二是蕭乾盯著舞姬的目光實在太過灼熱,好像一隻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
歆夢下意識地側頭看向蕭琅,卻見他正好看過來,與她淡淡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眸光意味深長。
心裡打了一個咯噔,歆夢也意識到不對勁,仔細打量起那個帶著面具的舞姬,這一看,才發現舞姬的身形有些熟悉。
難道她是……林仙兒?歆夢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眸子。
林仙兒名分未定,但在所有人眼裡,她已經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蕭乾怎麼可以讓她以舞姬的打扮,在外人的面前起舞。
一舞終了,跳舞的女子先後對著蕭乾和蕭琅盈盈一拜,對歆夢卻是一個簡單的頷首。歆夢頓時心中瞭然,無聲地嘆息一聲。
蕭乾招手讓跳舞的女子過去,女子剛走近他,就被擒住皓腕一個用力,跌進他的懷裡。
女子只掙扎了一下,就被蕭乾緊緊鎖住細腰,動彈不得。
暖玉溫香在懷,蕭乾心情極好,隨手摘下女子臉上的面具,面具下『露』出一張羞赧不已的傾城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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