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夢跟在錢媽媽身後進了正屋,一眼看見老夫人悠閒地坐在上方喝茶,旁邊側坐陪著的人居然練姨娘。
“孫女給祖母請安!”歆夢上前恭敬行禮。
“起來吧。”老夫人淡淡道了一句之後,繼續品茶,並不發話讓歆夢坐。
知道老夫人是想刁難她,給她一個下馬威,歆夢在心裡冷嗤一聲,起身後也不動,就靜靜站在那裡等著。
姑且就陪老夫人玩玩,看看這位倚老賣老的老太君到底想幹什麼。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吧,老夫人品完了茶,這才好像終於想起了歆夢,隨意動了動手:“你站著做甚麼,還不快點坐下。”又帶了責備的口吻對練姨娘道,“看見大小姐一直站著,你怎麼不提醒老身?”
練姨娘賠笑道:“婢妾看老夫人品茶品的入了神,不敢打擾。還請老夫人和大小姐見諒!”說著,往歆夢這邊遞過來一個歉意的笑容。
出於禮貌,歆夢迴以淡淡一笑,表示不介意。
這邊歆夢剛坐下,就聽見老夫人喚道:“歆夢啊,我想起來了,有一件事要問你。”
歆夢只好起身面向老夫人站立,恭敬道:“祖母請問,孫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沉『吟』了好半天,老夫人都沒開口,眼睛也緩緩閉上了。
老夫人存心要她罰站的吧!歆夢身上有傷,站久了就覺得有些吃力,尤其是之前還一動不動站了一炷香的時間。
雖然心裡有些不耐,但是老夫人不說話,她面上還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許是因為剛才沒幫歆夢,練姨娘很有些過意不去,這一次及時出來解圍了,俯身靠近老夫人,輕聲喚道:“老夫人,老夫人……”
“哎,什麼事?”老夫人突然大叫一聲,睜大了眼睛。
沒想到老夫人反應這麼大,練姨娘一窘,一時之間訕訕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以為老夫人要故意刁難歆夢,假裝閉目養神,實則在暗暗想著整治歆夢的方法,現在看老夫人的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
站在下方的歆夢暗暗發笑,敢情老夫人剛才睡著了。
“咳咳咳!”察覺到歆夢忍俊不禁的表情,老夫人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窘態。
歆夢忙正了臉『色』:“祖母辛苦了,要多休息,切莫太過『操』勞。”想了想,又提議道,“孫女的舅舅應該這幾日就到京城了,到時請他為祖母把把脈,再開幾副養心潤肺的湯『藥』。”
“哦,你舅舅不就是那個鬼醫趙霖嗎?”見歆夢點頭答是,老夫人開心地道,“好,好,難得歆夢你這麼有孝心。等鬼醫來府裡的時候,你一定要將他請到慈心院來。”
鬼醫名滿天下,尋常人想請他看症還請不到呢。老夫人自然不願錯過這麼難得的機會。
一高興,老夫人似乎就忘記了什麼事情。
歆夢也是暗暗得意,心想今天應該是可以逃過一劫了。
這時芍『藥』掀了門簾進來,後面跟著幾個提著食盒的丫鬟。芍『藥』先給老夫人、歆夢和練姨娘行過禮,然後恭敬問道:“老夫人,是不是現在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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