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你放開我,不要殺我……”歆夢揮舞著雙手打他,猛地睜大了眼睛,在看見頌春放大的臉時怔住。
“大小姐做惡夢了。”頌春見她醒了,趕緊拿了一條錦帕,輕輕拭去歆夢額上的汗水。
不僅額頭有汗,歆夢覺得全身都汗津津的,十分不舒服,便吩咐頌春:“你再去備一次熱湯。”
“是。”頌春放下錦帕,照歆夢的吩咐去備香湯。
將窗戶推到最大,歆夢坐在軟榻上望著窗外,打算讓夜風吹掉心中的煩躁不安。她愁眉不展,不知道心底的夢魘到底要糾纏她到什麼時候。
阿嚏!出了一身冷汗,被涼風一吹,歆夢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在她頭頂屋簷上坐著的白袍男子來了很久,久到足夠時間聽到歆夢的呼喊。聽見她打噴嚏,他低低嘆息一聲,再也坐不住了,悄然躍下屋簷,跳窗而入,隨手抓起薄被將歆夢裹了個嚴嚴實實。
“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我會心疼嗎?”他微皺著眉,隱忍地看著她驚恐未消的水眸。
她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為何他竭盡全力都無法查出來?這一刻,他有些痛恨自己還不夠強大,不能護她無憂。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不安地問他,不禁猜測他是否聽到了什麼。
蕭琅默了一默,終是答道:“我剛來到就聽見你打噴嚏,你這是存心要讓自己生病嗎?”
幸好!看樣子他並沒有聽見她在夢中的驚叫。歆夢暗暗鬆了一口氣。
蕭琅沒有放過她臉上表情的微妙變化,心裡不由一沉。
他不想她揹負沉重的包袱,想替她分擔,可顯然她還沒有足夠信任他,願意敞開她的心懷,讓他為她分憂解難。
看著她被汗溼的鬢髮,他既心疼又不悅:“你全身都被汗浸溼了,也不知道換掉衣衫,頌春就是這樣伺候你的?”
“不怪頌春,她去準備熱湯了,是我懶得換。”歆夢知道他是為自己好,聽見他的連番責備,沒有怨怪他多事,反而心裡甜滋滋的。
被這種極好的感覺蠱『惑』著,她情不自禁將頭輕輕靠向他的肩膀,輕輕合上了眼睛,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蘭花香味,心底的恐懼漸漸淡去,沉溺在他給的溫柔裡。
蕭琅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手臂輕輕攬上她的細腰,唇角逸出一絲淺淡的笑。真想,就這樣和她相擁到老。
兩人之間,彷彿流淌著一股脈脈的溫情……
“大小姐,香湯準備好了。”頌春一邊推開門,一邊稟告。
背後倏地一空,歆夢措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軟榻上。她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半天才反應過來。蕭琅那傢伙居然在頌春推門進來的一瞬間,撇下她越窗逃走了。
她有些無語,他怕被人看見,就不要偷偷做些竊玉偷香的行為啊!
頌春身後跟著幾個提著桶的宮女,魚貫而入,走向浴簾後,將桶裡的熱水倒進大浴桶裡,然後和來時一樣,靜悄悄地魚貫而出。走在最後的一個宮女,回身掩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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