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樓,醫生護士,外加前來醫院看病的人,以及隨行陪同的,這麼多人,他不會不好意思?
事實上,容司南還真不覺得不好意思。
泰然自若的抱著唐伊歌目不斜視,步伐穩健的往前走。
好似他抱著的不是唐伊歌,而是一塊不會引人側目的大木頭!
被容司南抱回周雪冉的病房,唐伊歌臉已經紅得像煮熟的小龍蝦。
容司南見唐伊歌放到沙發裡,將病房的暖氣開足,才坐到唐伊歌身邊。
抓住她的一隻手放到自己腿上,握緊。
唐伊歌把頭靠在他臂膀上,雙眼靜靜的看著病床上昏睡的周雪冉。
“……依依。”
容司南低頭在唐伊歌發頂溫情脈脈的吻了下。
唐伊歌長睫輕閃,“嗯?”
“是我的疏忽。”
容司南指的是,那些記者闖進病房時,他被仇恨矇蔽,沒有顧及到她和重傷剛醒的周雪冉。
唐伊歌頓了頓,從他胳膊抬起頭看他,“你怎麼這麼喜歡攬責任?又不是你叫記者來的。”
容司南,“……”盯著唐伊歌看。
唐伊歌雙眼瞪圓了圓,“不會……”
“是我不好。”
容司南探臂摟住唐伊歌的肩,皺眉認真道。
剛他給耿易發了訊息,讓他放出唐阮在醫院的訊息給媒體。
容司南以為耿易會安排妥當,等到唐阮離開醫院時,讓那眾媒體在醫院門口堵唐阮。
誰知道……
他高估了耿易那貨,那貨就是個吃乾飯的!
唐伊歌見他這般,在心裡輕嘆了聲,“事已至此。下不為例。”
“嗯。”
容司南捏了捏唐伊歌的指節,點頭。
唐伊歌又將頭靠在他肩上,沉默了會兒,才說,“唐阮現在,也算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只希望,這輩子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瓜葛,最好是,見都不要見到。”
唐阮如今過得過街老鼠般,她頭上的傷之所以拖到生蟲,恐怕就是沒有醫生願意救治,加之長期戴著帽子捂著,傷口又化膿,很難不感染病菌,導致生蟲。
其實他們彼此心裡都清楚。
唐阮這一生,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和翻盤的可能。未來註定備受折磨,悽苦過活。
而剛才唐阮在病房裡突然瘋狂撒潑,刺激容司南,試圖求死。
大概也是明白自己此生無望,而她自己又不敢死,所以才故意激怒容司南,藉助容司南的手達到自己求死的目的。
悲哀的是。
事到如今,唐阮非但沒有一絲悔悟,就是死,也不忘害人。
假若容司南剛才真的被她激怒,當場將她踩死,容司南便成了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