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年輕人,氣盛,下手沒個輕重,當場就把那大哥打斷氣了。”雷弈城口吻平和,彷彿這種事,再正常不過。
“……什,什麼?”
唐伊歌既驚訝又悚然。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群人出手這麼重。
在她看來,收保護費的無非就是些小混混,以及在學校拉幫結派的混小子……
他們通常只是面向兇惡,正要動手恐怕也不敢下狠手。
“別小看現在的年輕人,也別把社會看得太美好,這樣的事,各個地方每年都會發生。只是你不關注,所以不知道罷了。”雷弈城淡淡說,見怪不怪。
唐伊歌握緊手裡的筷子,看著雷弈城,“那,那你呢?”
“我比那大哥幸運,腦袋捱了一棒,當時我也以為我活不了,可我還是活過來了。”
雷弈城說著,眉峰皺緊,他伸手摸了摸褲兜,似是想摸煙抽。
可突然想到寺廟裡不讓人抽菸,所以,他已經連續三個月兩個煙影子都沒瞧見了。
雷弈城自嘲笑了下,看向伊歌,“是有人路過看到,報了警,後來警察及時趕到,我才僥倖逃過一死。”
雷弈城現在說得輕飄飄的,可她能想象到那一群人拿著木棒揮向他身上各個部位的場景。
唐伊歌嗓子眼堵塞。
如果,如果他的父母健在,他們一定不會讓他去做那樣的事,而他也不用經歷那樣殘酷的暴打,以及,他後來這麼多年所經受的非常人所能忍受的苦痛和折磨。
後來的事,雷弈城沒再繼續往下說。
唐伊歌也沒再問,有些事,問了,就相當於揭開人的傷疤,揭開容易,可受傷的人,卻要很久才能癒合。
而且唐伊歌希望,能讓雷弈城坦然說出他這些經歷的人,是能夠一直陪著他身邊,給他溫暖的人。
可這個人,不是她。
……
顧言和聶曉星是第二天來的寺廟。
看到顧言大包小包掛了滿身,而聶曉星則只背了個揹包,輕裝上陣。
唐伊歌除了驚訝以後,就是無語。
看著顧言,“你來這兒帶這麼多東西幹麼?“
“多?”顧言把身上的東西全部抖了下來,一個一個開啟給唐伊歌看,“這是我的洗漱用品,保養品面膜這些,還有這個榨汁機,這邊有十根苦瓜,我打算榨汁喝,對身體好。
還有這個護膝,護腕,登山鞋,水壺我都帶了,萬一哪天我們要去爬山呢。另外,我覺得山上肯定冷,所以帶了這個……”
顧言從其中一個袋子裡抽出一疊……暖寶寶!
唐伊歌和聶曉星都看服氣了!
這丫是男是女啊?
竟然帶暖寶寶!瘋了吧!
顧言見兩個女人都用不可思議鄙夷的眼光看著他,悻悻嚥了咽喉嚨,說,“這是給你倆準備的,你們女生來那個,不是肚子疼麼?聽,聽說把這個東西貼到東西上挺管用的。”
顧言說最後一句時,眼角不停的斜聶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