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唐伊歌看著落地窗裡緩緩印入的晨曦,內心裡卻仍是一片的荒蕪和昏暗。
她人仍被容司南執拗的抱在懷裡,從頭頂灑下的呼吸沉穩規律,營造著已經熟睡的假象。
但唐伊歌知道,他與她一樣,一.夜未眠攖。
也許他心裡也是清楚的,兩人這般糾.纏下去,註定彼此痛苦償。
因為被他這麼緊密的抱了一.夜,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衣服貼著面板,黏黏的極為不舒服。
唐伊歌輕鎖眉,抬眸看了眼頭頂恬淡閉著雙眼的男人,聲音沙沙道,“我想去洗手間。”
容司南果然緩緩掀開了清眸,眸光裡透著幾縷紅血絲,抿唇看著伊歌。
“你鬆開我,我才能去。”伊歌說。
容司南皺眉,“你可以麼?”
他的聲音一如伊歌沙啞。
伊歌點頭,“嗯。”
容司南這才鬆開了手。
唐伊歌立刻起身,將雙.腿從床上拿下正要下床時,手腕卻忽地被從後抓住。
唐伊歌微怔,回頭看向容司南,“怎麼?”
“你手臂上這些針孔怎麼回事?”容司南目光掠過她白皙的手臂,聲音沉沉問。
“以前生病落下的。”伊歌淡淡說。
容司南眉頭擰得更深,盯著伊歌。
唐伊歌道,“可以鬆手了麼?”
容司南垂眼,隔了幾秒,鬆開了手。
唐伊歌躋上拖鞋,朝洗浴室的方向走了去。
容司南抬眼看著唐伊歌的背,眸光沉暗。
從床上坐起,容司南下床,赤足走出臥室。
走到客廳沙發前的茶几,容司南探臂,將茶几上的手機拿起,撥出了顧言的號碼。
“誰啊大清早的打擾爺爺睡覺?”顧言莫名火大的嗓門隔著手機擲來。
容司南面容沒有一絲的氣惱,倒是有些無奈,“大早上火氣就這麼大,誰惹你了?”
“你管呢……”顧言吼到一半,嗓音急速下滑,許是看到了來電顯示,“哥,哥,不好意思哈,我剛接電話的時候沒看,看我這張嘴。”
容司南挑眉,“沒事。”
“大哥,這麼早打給我嘛呢?”顧言態度一百八十度急轉彎,脾氣好得不得了,耐心得不得了。
“嗯,有點事找你幫忙。”容司南垂下黑睫。
“大哥,咱們誰跟誰啊,你直說,要我做什麼事。”顧言耿直道。
容司南清眸裡快速掠過一抹冷光,出口的嗓音亦幽寒了分,“替我查查伊歌這幾年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