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唐阮哭出聲,瘦弱的肩頭更是抖得不像話。
“阮阮......”容司南心尖揪緊。
伊歌看著容司南,將他那雙眼裡和臉上露出的每一抹情緒都收入眼底。
她再次確認。
昨晚,他根本不知道是她。
說不定,他把她,當成了他心愛的阮阮......
心臟的位置像是正在經受被萬蟲啃噬的酷刑,疼,很疼,疼得她連叫都叫不出來。
“媽,帶阮阮出去。”容司南再次道。
方靜禕看了眼他和唐伊歌,知道兩人現在被子底下恐怕什麼都沒穿,她和唐阮待在這裡的確不合適。
於是,方靜禕上前,將唐阮從地上扶了起來,邊低聲撫慰邊帶著她走出了套房。
套房門猛地從外關上。
那道劇烈的關門聲震得伊歌的心,裂開了一道道血紅的細縫。
身邊的男人幾乎立刻掀開被子下了床,那樣子像是這張床上躺著什麼令他噁心,躲避不及的東西。
伊歌咬緊蒼白的下唇,亦緩緩坐了起來。
看著他一件件套上衣服,每一個動作都那麼迫急,伊歌的心便慢慢從那些細縫裡滲出血來。
“大哥......”
“閉嘴!”容司南沉喝,聲音,是伊歌從未聽過的狠厲和嫌恨!
伊歌孱弱的肩頭狠顫,雙眼裡的紅潤幾乎將她整個眼眶覆蓋。
容司南凜然回身,盯著唐伊歌的清眸此刻掛著濃濃的恥辱和憎厭,“從今天開始,我容司南跟你唐伊歌,再無瓜葛!日後,你看到我最好繞道走,別讓我更噁心你!”
伊歌只覺得喉嚨猛地被一隻大手掐住了,她喘不上氣,也說不出話來,心臟像是要爆裂開的疼,真疼!
她看著容司南,那雙眼像是被紅墨水泡過般,彷彿輕輕眨一眨眼便會流出血水來,“大......”
隨著唐伊歌暗啞到極致的嗓音艱難的吐出,容司南毫不猶豫的轉身朝門口大步走去,背影堅冷,無情。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伊歌緩緩,停停的吐出這幾個字,眼淚,早已傾盆。
......
一年後。
“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回國?”
著青色旗袍長裙,外披駝色大衣和黑色厚高跟短靴的女人一手託著一直小巧復古的行李箱,一手拿著手機貼在耳邊,風姿綽約的從機場裡出來。
站在路邊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坐了進去。
“小伊姐,只要是哥幾個想知道的,就沒有知道不了的事。”顧言大言不慚的聲音傳進手機。
伊歌挑了挑紅唇,“知道你顧小爺能耐。”
“小伊姐,哥幾個在星蒔等著給你接風呢,你可快點啊。”顧言懶洋洋說。
“已經在車上了。”伊歌說著,對前排司機道,“師傅,去星蒔酒樓。”
“星蒔?”
司機驚愕的從後視鏡看向伊歌。
伊歌帶著一副黑色墨鏡,空氣劉海和墨鏡幾乎將她大半張臉都遮住了。
是以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
“有錢人!”司機嘀咕了句,便掛擋驅車朝星蒔開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