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靜婷柔順的抱著他腰的剎那,霍行厲發現,他胸腔燃燒的失望的怒火在一點點熄滅。
然而,方靜婷之後的話,卻再次將這股怒火催發到了極致。
霍行厲幾個深呼吸都無法平復。
他雙掌如鋼筋握住方靜婷兩隻肩頭,不顧她的抵抗,硬生生將她退離他身前。
方靜婷不甘的又要撲上去。
霍行厲卻猛然往後退了幾步。
方靜婷眼底露出受傷的顏色,整個人也萎坐在床上,委屈傷心的看著霍行厲。
霍行厲指了指她,“你自以為你做這件事是為邵筠和承今好,可在我看來,傷害他們最重的,恰恰是你這個母親!”
方靜婷心頭一震,看著霍行厲的雙眼裡,受傷更濃,“你是這麼想的?”
“是!”霍行厲道。
“邵筠有多喜歡簡家姑娘,事先你並非不知道。可你為了分開他們,卻用這樣的卑鄙手段。
你不僅讓昊昊失去本該屬於他的父愛,你還讓邵筠揹負上了被最愛的人背叛的痛苦。
方靜婷,你這麼做,算什麼為人母?”
霍行厲說了今晚最重的話!
方靜婷臉色迅速慘白,蠕動著顫抖的嘴唇,怔怔質問,“你是在說,我不配做邵筠和承今的母親麼?”
望著方靜婷被打擊得深重的模樣。
唯有在深愛的人的面前,才能在盛怒的情況下,硬生生止住傷人的話。
所以,霍行厲沒再說什麼。
可眼裡的失望情緒,卻一點沒削減。
最後,他離開了房間。
跟方靜婷生活了三十多年。
除卻在外出差,他是第一次,沒跟方靜婷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
而方靜婷坐在房間的大床上,哭到天亮。
......
翌日。
管譽一早便帶著化妝師感到霍邵筠公寓住處。
今天有一個重要的通告要趕,霍邵筠作為最後的壓軸嘉賓,不能缺席。
霍邵筠不喜歡塗脂抹粉用化妝品裝飾自己的臉。
而管譽帶來的化妝師都是霍邵筠御用的,熟知霍邵筠的習慣,所以只是給他弄了弄頭髮,便離開了。
八點半,霍邵筠和管譽出門。
坐進管譽準備的保姆車,管譽正要讓司機開車時。
霍邵筠卻說,“等等。”
等等?
等什麼?
管譽抿抿嘴唇,看了看霍邵筠,又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見時間還充裕,於是沒再說什麼。
約莫二十分鐘過去。
管譽再次接到前排司機詫異的目光,提了提氣,看向霍邵筠,低聲詢問,“霍哥,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