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麼泡了多久。
昊昊這晚睡在簡涼彤的房間，起床去上洗手間。
進去便看到簡涼彤睜著眼睛躺在浴缸裡，眼底的紅血絲像蜘蛛網結在她的眼球。
昊昊嚇得小臉都白了白，以為看到了鬼。
吸了口氣，昊昊握緊小手，站在門口緊張的看著簡涼彤，聲音不敢太大聲，“媽。”
昊昊一出聲，簡涼彤便轉過了頭。
老實說，畫面很詭異。
昊昊呼吸都抖了抖，更緊的握著手，越是小聲道，“我要上廁所。”
簡涼彤盯著昊昊，眉心輕輕皺著，眼眸裡有疑惑，像是在認他。
好半響。
簡涼彤纖長的睫毛眨了眨，似是才認出昊昊來。
嘩啦。
簡涼彤從浴缸裡站了起來，帶起了一身的水花。
溼衣服貼在她身上，她伸手抓過懸置櫃裡的浴巾裹在身上，從浴缸裡出來。
彷彿又是個正常人，邊用浴巾一角擦溼漉漉的長髮，邊笑著走到昊昊面前，彎身在他眉心親了親，“我的寶貝兒子害羞啦。媽媽在這兒還不好意思上廁所了？”
昊昊，“......”
簡涼彤又伸手摸了摸昊昊的小腦袋，才笑著走出了洗浴室。
昊昊，“......”僵硬的站在門口。
好半響，他轉身看向簡涼彤。
就見簡涼彤拿出吹風機走到梳妝檯前，吹起了頭髮。
昊昊眨了眨眼，又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走進了洗浴室。
......
第二天，簡涼彤依約跟阮辰去見了史朗先生。
見面的地點，在阮辰的家裡。
書房裡。
簡涼彤躺在黑色的搖椅上，史朗先生則坐在她身前的一把椅子上。
搖椅的腳邊點了一盅薰香，香味清淡，很好聞，讓人沒有負擔，覺得輕鬆。
“簡小姐有兒子？”史朗先生問。
“嗯。”簡涼彤點頭。
“我也有一個兒子。簡小姐的兒子幾歲了。”
“快四歲了。”簡涼彤嘴角勾起一抹溫柔。
史朗目光亦是溫和，“我兒子已經七歲了，我很愛我的兒子，他是上帝賜給我的天使。”
“嗯。我也很愛他。可是......”
不知道是史朗的聲音太過溫和，還是屋子裡的香氣很好聞的緣故。
簡涼彤說著說著，便微微閉上了雙眼，聲音也揉入了幾分快要睡著的慵懶，“我是一個失敗的母親。”
“噢？”史朗疑問。
“我生病了，照顧不好他，甚至常常需要他照顧我。”簡涼彤輕聲說著，聲音便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