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兒驟然一慌,靳橘沫沒敢抬頭,掌心微顫,推了推他,“景堯......”
應景堯沒有任何反應.....逆.
靳橘沫緊忙抬起頭看向他,才發現他腦門上全是汗,一張臉紅得像是要燒起來。
靳橘沫根本不敢碰他,手抬向床頭警鈴,拼命的摁。
…鼷…
“醫生,他怎麼樣了?”靳橘沫雙手相互拽緊,看著不停翻動應景堯眼皮的醫生。
醫生收回手,眉心凝重的皺著,“靳小姐不要擔心,應教授因為傷口感染髮高燒了而已。我馬上讓護士給他物理降溫,溫度降下來,再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那,那快讓護士給他降溫吧,麻煩了。”靳橘沫說。
醫生看了眼靳橘沫,卻是嘆了口氣,扭身吩咐身側的護士給應景堯降溫。
離開病房時,醫生突然停在病房門口,對靳橘沫說,“靳小姐,身為醫者,有些話本不該我來說,但是現在應教授的情況,我卻不得不說點什麼了。”
靳橘沫抿口唇,看著醫生,“您說。”
“靳小姐和應教授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應教授又是為了救您才傷得這麼嚴重。今天,從你離開醫院以後,應教授一直沒有休息,就等你來,可……或許是有天大的事吧,所以才能讓靳小姐放心將重傷的男友留在醫院並無暇過問。”
“……”靳橘沫臉漲紅,“我,我……”
“靳小姐,你很幸運,應教授痴心一片,不要辜負他。”醫生說完這話,就離開了。
靳橘沫站在病房門口,心頭五味陳雜。
……
應景堯的燒,在下半夜才有所消退。
人卻一直迷迷糊糊的,嘴唇乾裂,呢喃著靳橘沫的名字。
靳橘沫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一整晚沒有閤眼。
早上七點,應景堯仍舊沒有醒來。
靳橘沫抬手覆在他額頭上,見溫度已經正常,心頭鬆了口氣。
正要離開病床回公寓送兮兮和寒寒去幼兒園。
醫生卻開啟房門走了進來。
看到靳橘沫,醫生雙眼閃了下,許是為昨晚跟靳橘沫說了那番話後有些尷尬。
靳橘沫倒是沒什麼,至少臉上沒什麼,對醫生點了點頭,“景堯就麻煩您了。”
醫生悻然勾了下唇,“我應該的。”
靳橘沫沒再說什麼,便要越過他走出病房。
“靳小姐是要回家麼?”靳橘沫剛走到門口,就聽醫生說。
靳橘沫愣了愣,回頭看著醫生,輕點了下頭。
“哦,是這樣的。剛才阮先生打過電話,讓我轉告您,不用擔心家裡,有他。”醫生說。
“……”靳橘沫皺了下眉,從包裡翻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斂下長睫,將手機慢慢放回包裡,扯了扯嘴角,對醫生道,“我知道了,謝謝您轉告我。”
醫生笑了笑,走到應景堯床邊,低頭檢查了會兒,說,“應教授已經退燒了,沒什麼大礙,靳小姐可以放心了。”
靳橘沫放下包,看了眼病床上的應景堯,眼尾不經意掃過他右手上的石膏,心口狠揪了下,看向醫生,聲線微澀,“醫生,景堯的手,以後真的不能再做手術了麼?”
醫生眼中劃過惋惜,沉沉點頭,“應教授的右手撞得太狠了,沒有截肢已是萬幸。而且就算好了,近五年,應教授的右手恐怕都不能使力……”
見靳橘沫臉色越來越白,醫生心有不忍,聲音開朗了些,道,“但也不完全沒有希望。或許以後多多做復健,應教授的手還是能完全復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