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睛獸不會說話,但聽得懂人言,我決定去亂魂灘的時候,它已經轉向前飛了,百里之路,不到十分鐘到了,但它同樣對危險的預知極為敏感,離亂魂灘還有大約幾里開外便長嘯了一聲落了下去,隨即用大腦袋在胡煜童的身上頂了兩下。
胡煜童說,這是金睛獸在向他預警,提醒他注意安全。
金睛獸的做法讓大家的心頭又憑添了一份凝重,一個個都看著我不說話,那意思很明顯,不想讓我進去涉險。大家的擔心我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亂魂灘從來沒有人走出來過,所以裡面究竟有啥機緣寶貝之類誰也不知道,因為沒啥吸引力,大家覺得去冒險實在是不值當的。
如果說來之前大家勸的厲害些,我可能就真的動搖了。但如今遠遠地看著這亂魂灘的時候,我的主意卻是打定了要進去闖上一闖亂魂灘的樣子,跟陽世那個草古經城外的沙漠特別像,只不過,亂魂灘上是各種石屑瓦礫,而草古經城則是在沙漠的腹地而已。但除了沒有破敗的城牆,那份地勢、各種溝壑、丘陵等等,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這副景象,堅定了我一定要進去闖一番的,但亂魂灘的兇名在那裡,我也不想拿著眾人的安危開玩笑,當下便提議,胡煜童兩口子和賭鬼軍師就不進去了,守在亂魂灘的周圍,並讓金睛獸巡視著,萬一我和丟爺、九陰狸有什麼危險,就讓金睛獸進去馱我們出來。
聽到胡煜童不必進去,金睛獸立馬就點了點巨大的腦袋,意思也很明瞭,只要胡煜童沒事兒,它願意冒險進去救我們。這讓我心裡又打翻了醋罈子。
胡煜童對我的提議頗有微詞,大概是覺得我瞧不起他吧。他之前想逞能吃了癟,因此此就格外敏感些,我說你要再bb,我就抽死你。他氣的咬牙,揚言要跟我打一架,讓斯那夏止住了。
再無其它廢話,為了保險期間,我把天玄宗的三把古劍都拿了出來,自己拿著赤金劍,丟爺拿著桃木劍,九陰狸嗚咪拿著轉輪劍,我同時另一手拿著鴻蒙仙枝率先開路。
金睛獸帶我們降落的地方是一處草灘,前行一陣,便是亂魂灘,涇渭分明的兩個地界,我站在亂魂灘的邊緣,先長舒了一口氣,對丟爺和嗚咪說了一聲小心點兒,但還是不放心,便問手裡的鴻蒙仙枝:“呔,告訴我,裡面的東西你能對付麼?對付不了就搖一搖。”
鴻蒙仙枝隨即便搖了搖,還有點兒像掙脫我手的意思。
我一看這樣,再度害怕了,想了想便說:“你真對付不了?那我進道域把那棵樹拔下來去,估計它行。”
我這話一出口,鴻蒙仙枝立馬劇烈地搖動了起來,跳的更厲害了。我知道它這是不想讓我拔了那棵樹,當下苦著臉說:“那怎麼辦?我怕死裡面啊,你又對付不了。”
然後,劇烈搖動的鴻蒙仙枝陡然就停下了,樹葉都是一動不動的,我把一片樹葉拔拉到一邊兒,它立即就復原回來,依舊保持不對。
這是表決心呢,敢情丫剛才還想著偷懶來著。
有它的這番決心,我心裡這才放鬆了不少。但同時也知道,連鴻蒙仙枝都怕的東西,內裡肯定危險重重,還是萬事小心些的好。
當即給自己鼓了鼓勁兒,回頭丟爺和嗚咪說:“美人兒們,走吧!”隨即自己率先一步跨入了亂魂灘。
可憐我做了一番劇烈的思想鬥爭,踏入亂魂灘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然而很平常,跟我平時走路一模一樣,我整個人在裡面走了一兩米,啥事兒都沒有發生。
丟爺和嗚咪緊隨我身後,見到這景象也都有些恍惚,丟爺說:“沒啥特別的呀,嚇死老孃了。”
嗚咪說:“莫非是坊間的傳說有誤?一般凶地,但凡觸之便有變,這裡怎麼會這樣呢?跟傳說中描繪的並不同。”
嗚咪口中的傳說正是之前她與賭鬼軍師所講,傳聞當年那個魎王帶著一眾魍臣剛入了亂魂灘便消失不見,此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像是被什麼力量傳送了一樣。但我們並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也覺得訝異,想回身問問胡煜童她們,從她們的角度看我們又是什麼樣兒。
誰知一回身才發現,哪裡有胡煜童三人和金睛獸的影子!適才我們呆過的草灘依舊,只是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丟爺和嗚咪同時發現了這一點,嗚咪皺著眉說:“看來我們已經被傳送了,只是我們一點兒不知道罷了。”
嗚咪的想法是對的,但我同時想到了另一層:真的可以確實是我們被傳送了嗎?為什麼不是胡煜童她們被傳送了?
這個問題太複雜了。道門先祖莊子曾有過一個很有名的典故,叫做莊周夢蝶,說的就是莊子做夢,夢到自己化蝶了。醒來後恍惚,到底是自己在自己的夢裡化蝶了呢?還是在蝴蝶的夢裡化了人呢?
這其實是個帶點兒浪漫主義色彩的哲學命題,我講不清楚,有學識淵博的道友們請在書評區講講。但我相信,我當時的心情就跟莊子夢蝶醒來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就是迷糊。
為了驗證自己是否真的已經被傳送了,我又帶著她倆退了回去,走回了草灘。
依舊是沒有任何阻攔,只是草灘上也不見任何人。
沒辦法了,當下也只有硬著頭皮往前闖了。如果那會兒我能看到許多現代的小說的話,我可能會認為自己是進入了一處平行空間之中,但在當時,我並沒有這麼大腦洞,而是有點兒後悔的想扇臉,這要是再也回不到陰司,別說救陰煞陽煞和小蛇了,自己最後會到哪兒去也說不好。
帶著丟爺嗚咪在荒涼的戈壁灘上漫無目的前行,因為沒有什麼建築,我們只好將視線放在了那些凸起的土包或者溝溝坎坎上,爬高上低的,想從中找些蛛絲馬跡出來。
這樣不知不覺便走了三四個小時,丟爺直喊腳疼,說是以前四條腿走路,手還能分擔一部分壓力,現在全靠著“小嫩腳”撐著,“老孃受不了。”
那便由她,這貨是餓了。我只好找了一處剛剛探查完的枯河背風坐下,從聚仙鼎中拿了些吃食出來,一邊吃東西一邊與她倆討論亂魂灘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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