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域之路是星華法士親自為我開啟的,進出道域只需一念之間,然而此時卻突然失效了,我不禁訝然:難道那個穿金絲道袍的老道士比星華法士還要牛波依?
適才被那些獸紋咬過的地方依舊傳來一陣陣疼痛,我強忍著,看著身上的金絲道袍,自然想到眼前這些事定然與它有關,打算把道袍先脫下來再說,不然僅僅是那種絲毫不見減輕的疼痛就能讓我心煩意亂了。
可是,道袍根本脫不下去!雖然它跟尋常的衣服一樣,可以解開綬帶、釦子,但卻只能讓我做一個脫的動作,等我把胳膊從袖子裡抽出來,打算提著領子疊整一下的時候,它攸忽就不見了,低頭再一瞅,好端端的就又上了身了!
這是孫悟空的緊箍咒還是豬八戒的珍珠汗衫?穿上就取不下來?衣服脫不了,以後都礙事兒好吧!
我心裡訝異極了,也苦逼極了,頹喪地坐地上思索了很久,用聚仙鼎也試過,看能不能收進去,但是怎麼做都然並卵,最後只得硬起了頭皮——既然這道袍跟那套紫薇斗數排盤的陣法有關,那也只好把它學會再說了。
就是在這樣的強迫之下,我開始了苦逼的修煉,一次次的失敗之後,是一隻只獸紋的撕咬,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身上基本沒有不疼的地方了,連腦子裡似乎都遭萬蟻所噬,疼的我濛濛的,卻偏偏心明眼亮,五官六識都格外的靈敏,疼痛感也就益發的明顯,疼的厲害的時候,我拿頭使勁兒撞地,想把自己撞暈過去算了。
但這麼做的結果是,沒撞暈,只撞疼,而且這種疼痛竟然也持續著,絲毫不會減輕!
當然,磨難是有的,收穫也是有的,我近乎機械般不眠不休的修煉,根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從一開始只能走五六步,到後來數十步、上百步,雖然越來越艱難,但也距離結束越來越近了。
某一刻,當我終於按照之前腦海之中所想,走完最後一步之後,金絲道袍上的獸紋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向我撲咬而來,而是在原地同時一吼,與此同時,那些道紋也陡然亮起,在我的腳下,我個紫薇斗數的排盤陣法終於顯現了出來,耀著金色的光芒,在我的腳下流轉著。
與此同時,我身上的那些疼痛一瞬間全都消失了,我渾身也是一陣輕鬆,長舒了一口氣,這才仔細俯身觀察,邁步走了幾下,發現我走到哪裡,整個陣法內的獸紋、道紋就會轉向哪裡,我的每一次舉手投足,似乎就能引動陣法的變化。
但這個變化究竟能帶來什麼,我卻不得而知,只是覺得自己與陣法之間有一種很微妙的聯絡,但也僅此而已。
我想,也許這是身在道域之中的緣故吧。因為之前在道域內施展天玄劍步等前五符時,也並不能接引七星顯勝,道域是個獨立的空間,這套陣法想要成功,怕是隻能回到現實中去才可以。
我這麼一想,心念自然轉到了“回到現實”的事情上,下一刻,我愕然發現自己已然身處玄巖洞內了——我將整套陣法學會了,道域之路竟也同時開啟了。
我急忙往自己的身上看去,卻發現那件金絲道袍並不在我的身上,我還穿著之前的普通黃色道袍盤坐在原地,不遠處,丟爺、花竹筏和小肆都在各自打坐入定,並沒有發現我已經出了道域。
我在聚仙鼎裡找了找,也沒有金絲道袍的影子,心裡不免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那套陣法我定然是學會了,金絲道袍這麼奇怪,或許只有在施展陣法時才會顯身吧。
修道入定之時最忌打擾,我想當下就試一試新道術,但礙於丟爺她們在修煉,就強行忍了下來,繼續閉目調息了一陣,這次沒有去道域,只是讓自己進入了空靈的狀態——我餓的不要不要的,空靈狀態可以讓我暫時忘記了飢餓。
好在,這個時間持續的並不長,小肆剛剛開始修煉,她的入定能力還很有限,頂多辟穀一兩天的能力,她一醒來,丟爺和花竹筏也都相繼走出了修煉狀態,我感應到了,也同時睜開了眼睛。
見我醒來,幾人都是一陣欣喜,丟爺當先奔到了我身邊,大腦袋使勁蹭著我,嗔怨說:“你這修煉太嚇人了,二十多天,不怕餓死麼。”
花竹筏站在遠處,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問:“你修煉成功了吧?給我們看看開陽符的威力唄。”
眾人都知道,我這次修煉的道尊秘術必然會接引出七星符第六符——開陽符來,因此花竹筏才有此一問。
我在丟爺腦袋上揉了揉,說:“先整點兒吃的,餓死小爺了。”
小肆不說話,甚至都不咋看我,聽我這麼說,人家只是輕輕地蹙了蹙鼻子,撇了撇小嘴,嘴唇囁嚅了一下,似乎對我有些小瞧之意吧。這小妮子,跟我當初背地裡罵老叫花子一個樣兒,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我其實不在意,但佯裝不悅地起身,到小肆身邊揉亂了她的頭髮,居高臨下地喝問她:“為師修煉的時候,你有沒有偷懶啊!”
小肆翻了翻白眼,小嘴又是一撇,我以為她要嗆我一句的,誰知道話從嘴裡出口,卻甜死個人:“小肆可不敢偷懶,黑娃兒師傅是人中之龍,小肆不敢給師傅丟人。”
明明是一臉不屑的表情,但說出的話卻是含糖量三個+號,整得我有心治治她都找不到理由,不禁覺得有些吃癟,輕咳了兩下,又言不由衷地誇了她兩句完事,心說這小妮子又是一小妖精,不好整啊!
山中無日月,待我解了玄巖洞的禁制走出去以後,桃核泡子四周刺眼的雪野、新鮮的空氣,竟讓我一時有種難以適應的感覺。
在玄巖洞外面立著一頂帳篷,那是老叫花子和春姑兩人的住處,我們在裡面修煉了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倆也在外面守了我們這麼久。
我喊了一聲“師傅”,便徑直向著帳篷走去,誰知老叫花子卻在裡面喊了一聲“等等”,言語聽上去很慌張樣子。
我本以為我一出來,他也會跟丟爺她們一樣高興呢,誰知這老貨非但不出來看我,竟然還讓我在外面等著,心裡自然訝異,但隨即腦子裡一轉,立即就想到了什麼,嘿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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