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孫春風這老貨長得還是不錯的,四方臉、大眼睛,鼻直口闊,面容堅毅,乍一看去,氣質委實不凡,如果不論他頭戴綠帽和所修之道盡是淫邪之法的話,這貨還是算得上一個標緻的老頭兒的。
一般情況下,形容流氓總是以色眼色相、尖嘴猴腮這樣的詞來形容的,孫春風是個流氓不假,但他的長相比正經人還要正經些,而且是那種特別兇厲的面相,如果派丫去演電視,妥妥的反派大佬。
他是陰靈宗的開宗祖師,用陰煞陽煞的話說,是天玄宗天生的死敵,自打孫春風創道那日起,因為道法的不同,兩個宗派就一直是對立的。尤其是,老叫花子說過,這老貨跟逸道長、刑天不同,他是真的活著的老怪物。
在這遠在河北的山上,這老貨突然的出現,讓我立即就證實了之前的猜想:恐怕就是他故意折騰我大姐引我前來的。一個跟逸道長平起平坐的所在,而且還是活人,把我引到這裡來做什麼?總之我知道,這老貨定然不會給我什麼好果子吃。
家鄉有句話叫“彎了彎是根榆棍兒,慫了慫是個男人”,看到孫春風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心裡自然是驚懼異常的,腦海裡閃現過趕緊逃跑的念頭,可是想想那也是徒勞的,當下就心裡一橫,不管他多牛波依,就算弄死我,我也得死上個轟轟烈烈的。
孫春風一飛到我近前,先是玩味地繞著我看了一陣,這才問:“認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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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了挺胸脯,抬頭迎著他兇厲的目光答:“認得,你是綠帽子老道孫春風,陰靈宗的祖師爺。”
我以為說他綠帽子老道他會生氣的,沒想到這老貨卻反而笑了,說:“陰陽童子好膽識嘛,知道是我,還不害怕嗎?”
我承認:“怕。但無所謂,你要想殺我,那你也得掉層皮。”
我此話一出口,立即就惹得孫春風一陣哈哈大笑,他手裡握著的是一個黑中泛著金色的法器,大致模樣有點兒像是花夜和花竹筏用的黑骷髏,大約尺把來長,怎麼形容呢?那個法器的樣子咋看咋像個碩大的牛.牛,頂端上的不是骷髏頭,儼然就是一個龜.頭!如果是擱現在,我會一眼認出就是個女人拿來爽的健慰器,但那會兒多純潔啊,心說這老貨真變態,拿個假牛.牛招搖啥。
孫春風笑了一陣,拿他的變態法器指著我說:“還想讓我掉層皮?你們祖師爺逸道長親自來了也不敢跟我說這話,你信不信,我就站在這裡不動,也能把你打的渣的都不剩?”
我說:“逸道長不敢說是他的事,我敢說。就算你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孫春風嘲笑道:“陰陽童子你記著,道爺我要殺你,你連做鬼的機會都不會有。”又說:“可我現在還不能殺你,誰讓你是道門的希望呢。不過我費這麼大勁把你引到這裡來了,那你好歹也得讓我用用。”
我沉聲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孫春風說:“借你的精.血一用。”又換了一副奸笑的表情,猥瑣地說:“放心,你會很舒坦的。”
他對我說完這句話,忽閃一下便跳飛開了,幾乎是眨眼之間便沒入了山林之中不見蹤影,我心裡訝異,這老貨怎麼出現這麼一下又突然走了?正準備就此跑路的時候,他卻忽閃一下又回來了,只是,他的身邊卻是多了一個人——我那許多時日不見的同桌,花竹筏!
見到花竹筏,我立刻就懂了孫春風所說的“借我精.血一用”是什麼意思了,花竹筏之前就跟我說過,她要得到我的精.血,破了她身上那股屍氣。卻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竟然找了孫春風這個祖師爺親自出手。
一年不見,花竹筏的模樣有了些變化,看上去比之前水靈了許多,該長的都長了,前凸後翹的,也算是個賞心悅目的美女。我冷笑了一聲問:“老同學,好久不見了。”
花竹筏的臉色有些羞紅,輕嗯了一聲,才囁嚅著說:“李梁,我知道你對我有許多成見,但這也是我們師門的大事,我也做不得主。”
我未曾搭言,孫春風卻冷哼了一聲,斥花竹筏道:“跟他講什麼客氣?我在這裡,你就當他是黑骷髏,拿來用便可。”
我有些惱了,特麼的把老子看成啥了?正想開口罵兩句,孫春風卻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綠色的袍袖一甩,便將和花竹筏兩個裹挾了進去,就跟《西遊記》裡鎮元子拿袖袍兜走唐僧師徒一樣,我和花竹筏就那麼被他帶離了地面,不知道要去往何處。
他這番舉動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待我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離地了。寬大的袖袍緊緊地把我和花竹筏裹了個臉對臉,讓我們動彈不了分毫。我的胸前被花竹筏的兩坨擠著,應該是很旖旎的享受,卻讓我心裡說不上來的厭惡,手動不了,便拿眼瞪著她,表達了無聲的抗拒。花竹筏臉色羞紅,把頭側到一邊不去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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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無計可施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地面上一聲輕嘯,我低頭看去時,愕然便見小蛇突然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變身成了一條青黑色的巨蟒,就跟當日她渡劫時的模樣一般無二,昂著蛇頭直衝孫春風而來。
我看不到孫春風是什麼表情,但是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身體陡然一震,飛掠的身形停頓了一瞬,隨即便飄然落地。我和花竹筏也同時從他的袖袍之內脫出了身來,我放眼四顧,發現這落地之處正是之前的那塊大青石旁邊。
甫一落地,孫春飛當先手持他的變態法器飛身而起,迎向了直線一般衝過來的小蛇殺去。小蛇無所畏懼,身形未曾停頓片刻,在即將迎上孫春風的時候,巨大的蛇身陡然一旋,猶如一股黑色的旋風一般,將孫春風捲入了其中,天空上,一圈黑影間夾著一綹綠色的身影,就像一個陀螺一般極速地旋轉著,我看不清戰圈裡面的情形,但能聽到一聲聲悶騰騰的響聲,和小蛇不時發出的痛苦哼聲。
我沒想到的是,小蛇的變身原來不僅僅是七八米長的蛇,還能變成渡劫時那條巨蟒的樣子。想來這一次她定然也是意識到了極端的危險,因此才將自己變得如此強大。
但從戰圈裡發出的那些聲音來判斷,我知道小蛇的處境並不好,當下心裡又疼又急,快速地思考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