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小蛇會阻止我解除種在它魂魄裡的印記,我把它傷成了那樣,險些要了它的命,但是它不但沒的埋怨我,反而把我當成了值得託付的主人。
雖然它的聲音還是那樣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但我心裡還是覺得一陣暖意,心裡的悔恨也就更深了。再度蹲下身子捧起了它的腦袋撫了撫,堅定地對它說:“你放心,即便你不再是我的陰寵了,以後你有危險我也一樣會舍了命去救你的,就跟我救丟爺一樣。”
說完了這句,我復又站起身來對花夜說:“你教我吧。”
花夜看我的目光有些閃爍,怔了片刻才說:“收陰寵需要它的一魂一魄進入你的魂天魄地裡,但是抹除魂魄印記就不必那麼麻煩了,只需要歸魂決就可以……”
花夜把歸魂決的口決告訴了我,又教我用自己的血劃了一張歸魂符。之後我一手捏二指決,一隻持歸魂符,唸了一遍歸魂決之後,便見歸魂符主動離手,徑自落到了小蛇的頭頂上,歸魂符微微顫動了幾下,用我的血畫出的符篆如同流動的鮮血的一樣,絲絲縷縷地“滲”入了小蛇的腦袋裡面去。待那些符篆的顏色淡去,魂魄印記便算是成功地抹去了。
其實歸魂決並不僅是用於解除道士跟陰寵之間的關係的,有些人會因為一些原因失魂落魄,這時候用歸魂決同樣也是可以的。當初小蛇的一魂一魄被我拘入了魂天魄地,再還給它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完整的了,而是有很小的一絲長久地留了下來。我透過歸魂決將那些遺留在我魂天魄地裡的小蛇魂魄還給了它,便讓它的魂魄再度完整,也就同時解除了與它的主奴關係。
不知道說清楚沒有?被各位道友噴的不知道該不該寫這些東西了。
抹掉了魂魄印記,小蛇的身體在原地蠕動了一陣,之後,它將蜷縮的身體展開,挺起蛇頭,微點蛇頭,開口說:“小蛇謝謝主人。”
小蛇的話再次讓我心裡柔軟了一下——不僅是因為它說話的語氣裡終於帶了些感情,還因為這是自打我收了它以來,它第一次自稱小蛇。之前我給它取這個名的時候,它可是不置一詞的。
我對它說:“你不用再喊我主人了,你以後就自由了。我把你傷的這麼重,跟你道歉啦。請你原諒我!”
小蛇又恢復了它那副高冷的性子,一句話也沒說便又蜷縮在了地上。
跟小蛇之間的事情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了,但丟爺如何了卻還沒有確切的信,花竹筏剛才說花夜給丟爺施了一些法術,要我三五天才能見它,我為此有些擔心。因此問花竹筏:“你們到底對丟爺做了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見它?”
花竹筏說:“你的丟丟受了刺激了,母親用法術把它的一些記憶給抹掉了。不讓你去見它,是怕法術的效果還沒有鞏固又被你給破壞掉了。”
我想起之前丟爺在看到花夜拿出的那條金黃色的鏈子之後就變了,後來聽到花夜說了句“它死了”之後,丟爺就變得跟瘋了一樣。因此我又問花夜:“丟爺受的刺激是不是跟那條鏈子有關啊?還有,你跟它說的是誰死了?”
花夜聽我這麼問,當下白了我一眼道:“那個老東西到底怎麼教你的?你怎麼跟個白痴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花夜第二次跟我“老東西”這三個字了,我不確定她說的是誰,就問她:“你說的老東西是誰?是我師傅嗎?你認識他?”
花夜卻對此不搭言,又白了我一眼,兀自從自己肩上挎的布包裡拿出了那條金黃色的鏈子,扔到了我手中,說:“這個你收好,記著別讓那隻貓看見。你這麼蠢,我懶的理你。”又轉而對花竹筏說:“你要想說的話,就把那些事兒講給這白痴聽聽吧。娘走了,這破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花夜說完了,就轉過身往正殿外面走去。花竹筏低聲跟我說了句:“你等我一會兒。”之後便也跟著花夜出去了。我站在原地一頭霧水,感覺這個花夜似乎對我誠見特別大,自從見我第一次開始,就沒有跟我說過一句中聽的話,就跟我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是因為天玄宗和陰靈宗之間的仇恨嗎?可是花竹筏對我的態度卻怎麼又是另一種狀態?
花夜母女出去了,我心裡裝著很多疑惑,想得的我腦仁兒直疼,也不願意去想了。自打過年那夜嚇死了七婆子開始,各種各樣離奇的事情便接踵而至,當初覺得跟老叫花子學法術是件很好玩兒的事情,但這僅僅半年多的時間裡,我就已經經歷了許多次生死。可恨啊,我當時只有十二歲,沒有知識,沒有經驗,沒有力氣,沒有本事,面對種種危險時,總是被動挨打、拖累他人,甚至還幹出了傷害小蛇這樣沒智商沒腦子的事情來。
這就是什麼狗屁的天生術士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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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難受,走過去盤腿坐在小蛇的邊上,輕輕地把它從地上抱到懷裡來,摩娑了一下它的腦袋,又用嘴輕輕地吹了吹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知道是心疼小蛇還是自己心裡覺得委屈,眼淚便撲簌簌地流了下來,一滴滴落在了小蛇的身上。
“眼淚是弱者的標籤,但你註定會成為一個強者。”
就在我暗自感傷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我抬頭看過去,才發現花竹筏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我的身邊。她靜靜地看著我,目光裡有鼓勵而堅定的神色。
我趕緊擦了擦眼,問她:“你母親走了?”
花竹筏點了點頭,問我:“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你慢慢問,反正你也被姜老師趕出來了,我倆就在這裡呆上幾天,等你的丟丟醒來了再回去。”
花竹筏是我的同桌,但至到此時,我才認真地看了看她這個人。從走進初中的那天開始,我在學校裡就發生了許多詭異離奇的事情,蕭玉兒、任秋怡的事已經摺騰的我焦頭爛額了,卻沒想到又突然冒出一個花竹筏。而且她還是陰靈宗的人,她會驅策魘屍,她傷了丟爺。但同時,她和花夜又救了我和丟爺、小蛇,她的身上確實有著太多讓我想不明白的事情。
她主動要為我解疑釋惑,但我卻一時有些促狹,疑惑很多,不知從何問起。當下先整理了一下思緒,許久才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不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