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丟爺說殭屍巢裡有東西,我心裡立即就警惕了起來。老叫花子也是,似乎對丟爺喊他是老不死的一點兒都不在意。我倆都狐疑地看著丟爺,等著它說清楚。
丟爺卻是眼裡帶著疑惑地反問我們:“都看著我幹嘛?你們感覺不到嗎?這裡陰森森的。”
一聽這話,我頓時一陣無語,真想揍這痴貨。殭屍巢,本來就是匯聚極陰之地,怎麼可能不陰森森的?這一點連我這個初學道術的人都知道,還用得著它提醒麼?
但是老叫花子卻不這麼想,一臉鄭重其事地問丟爺:“你覺得有什麼東西,說來讓道爺聽聽。”
丟爺白了老叫花子一眼,似乎對他自稱道爺很不屑,但還是開口回答:“以丟爺多年的經驗,這裡應該有很強大的邪魅存在,要是沒丟爺的話,你倆進去就是個死。”
聽到有邪魅,而且很強大,我心裡不禁又有些擔心起來。不過聽丟爺的意思,它對對付這個所謂很強大的邪魅似乎信心滿滿,心裡又疑惑,這破貓以底是什麼來路啊,話說的這麼大。
以我對這隻能把自己險些吃撐死的破貓的印象,我是覺得它在吹牛,就說:“你有什麼本事?連邪魅都不懼,是在吹牛吧。”
丟爺很傲嬌,丟爺很牛波依,又一次不理我的話,扔了一個鄙視我的眼神過來,之後從我肩膀一縱身一躍,當先進入了殭屍巢裡,轉眼之眼就消失在了黑黢黢的洞口裡。
殭屍巢的入口很小,丟爺進去暢通無阻,但是我和老叫花子就不行了,我蹲著身子才能勉強往裡挪;老叫花子的身材比我當然要高很多,因此他要進去必須手腳並用地往裡面爬才可以。
我跟著老叫花子慢慢地往裡挪,心裡不禁納悶兒,這麼小的洞口,金沢那個死胖子是怎麼進去的?他就不怕堵在洞口中進退兩難麼?
正如丟爺所說,這個洞口的氣息特別陰冷,乍一進來的時候,感覺跟進了冰窯一樣,那種陰寒不同於人們普通意義上的冰涼,而是那種能夠直接滲透到人靈魂深處的寒意,冷的時候不是由外而內的,而是從骨頭縫裡冷出來的。而且,越是往裡走,這股寒意就越強烈,老叫花子被凍的下巴磕直顫。
但是我雖然能感覺到這裡越來越冷,但絕對沒有到凍的受不了的程度,我看他凍成了那樣,看著怪可憐的,就關心地問:“師傅,你怎麼凍成這樣了?我感覺雖然冷,但也沒那麼厲害呀。”
老叫花子打著哆嗦說:“當然,你是陰陽童子,天生陰陽可調和,自然不會被陰氣凍壞的。可為師不是啊。”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的疑惑就更厲害了:“那丟爺怎麼也不冷啊?還有金沢那個死胖子,他總不會也是陰陽一體體質吧?”
老叫花子凍成了那慫樣,可還忘不了損人,聽我這麼說,當即就“呸”了一口,又說:“他也配陰陽一體體質?他肯定是用了入陰決才能在這裡面待著。至於那破貓,它本身就是個鬼,還怕什麼陰氣啊!”
我好奇入陰決是什麼,但更好奇丟爺是個鬼這種說法。我從丟爺身上並沒有察覺到一些鬼的那種陰寒氣息,而且,它還會道術,怎麼可能是鬼呢?當下就說了自己心裡的疑問。可是萬惡的老叫花子卻又用那句慣用的“以後你會知道的”搪塞我,還故意轉移話題說:“我告訴你入陰決是什麼意思吧,你雖然用不著,但是瞭解一下也沒壞處。”
他明顯是不想告訴我關於丟爺的隱秘,當時心裡就懷疑,這倆貨之間肯定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瞭解老叫花子的性格,只要他不想說的話,我再問也是枉然,只能退而求次地聽他講那入陰決的故事。
老叫花子說:“入陰決也是道門的一種常用道決,是術士們入陰司、行陰事前必用的,但是由於這種道決極損陽壽,所以我寧可挨著凍也不用。”
他沒有教我道決的口決,我也懶得學,反正以我的體質也用不著,因此也就沒有再問,而這個時候,我們也差不多在那黑黢黢的洞穴裡躕行了五六米的距離了,洞穴在此處轉了一個彎,大概一米多點的距離,眼前就又變了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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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入口的盡頭,竟然是一處很大的地宮,地宮四壁上掛著許多骷髏頭,裡面點有藍盈盈的花光,照的整個地宮都是深藍色的幽光,這種光線再配上那種陰冷至極的氣息,更讓這地宮顯出了幾分詭異來。
我粗略地估計了一下,這處地宮大概得有兩間房子那麼大,正中央擺著一口棺材,比我們尋常人家死人之後用的棺材要大上三分之二。棺材上面也被畫的很是奢華,棺材右邊畫龍、左邊畫鳳,這叫做龍鳳呈祥,一般是合葬棺,即無妻二人合於一個棺中下葬的;棺材的頭上畫的是五蝠捧壽圖,周圍五個黑色的蝙蝠拱衛著中間一個大大的“壽”字,是取諧音“五福捧壽”之意。棺材尾部畫的則是一朵蓮花,這叫“頭頂五福、足踏蓮花”,以取飛昇成仙、福壽綿長之意。棺材蓋板上面,正中是五個大大的篆字:“苦海至此盡”,篆字四周以獸紋圖案圍成了棺材蓋板的邊框,漆金掐絲,顯得金碧輝煌。
對於棺材上的這些圖案和講究,是後來老叫花子詳細告訴我的。當時我並不懂這些,進入地宮之後,我就開始四處找丟爺,但是哪裡都沒有它的影子,不知道這破貓跑到哪兒去了。
老叫花子對此也納悶兒,四下看了看沒見到丟爺,自言自語地說:“這破貓,死哪兒去了?”
老叫花子的話剛說完,地宮裡立刻就響起了丟爺的聲音:“老不死的,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丟爺雖然說話了,但卻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當即就喊著問:“你在哪兒啊丟爺?”
“我在棺材裡面呢!”丟爺答。
我和老叫花子對視一眼,走過去看時,棺材上面連道縫都沒有,這破貓是咋進去的呢?老叫花子也不問什麼,在我的幫助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棺材蓋板推開,往裡瞅了一眼,卻突然愣在了那裡。
我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也踮起腳尖往裡看去,頓時我也愣了:棺材裡面躺著一男一女,竟然是閆保家和賈素苗!<.zhuaji. 更好的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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