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男孩跑過來的人都是一驚。
但更讓大家一驚的是，小男孩抬起頭以後的樣子。
小男孩本來一隻眼睛上就打了補丁，模樣看著有點慘，而這一摔，整個臉都撲到了地面上，說是五體投地也不為過。
而等到他再次抬起頭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見那張本來就慘兮兮的小臉上，鼻孔下面兩管血飛流而下，沿著嘴唇直往下流。
或許是感覺到了這股熱意，小男孩愣了愣，然後張開了嘴巴。
眾人又看到了他滿嘴的血。
以及明顯缺了一磕門牙的一排牙。
眾人看看小男孩，再看看剛剛被他埋過臉的地板，就看到了一截還沾著血，一頭插入了泥土中的牙齒。
“……”所有人。
好傢伙，這一摔鼻血直流三千尺就算了，竟然還去了一顆門牙。
除了還抱著喬蕎的沈清宴以外，其他人怔愣過後，趕忙都跑到了小男孩的身邊。
“哎喲，哎喲，毀了，毀了，徹底的毀了……”
跟小男孩一塊的女人，更是驚叫連連，從口袋裡掏出了手帕，看著小男孩滿嘴的血，卻無從下手的樣子。
“疼不疼啊，怎麼也不小心一點。”顏莉媂有點心疼的彎腰拍拍小男孩膝蓋上的泥土。
小男孩顯然疼的不得了，小臉都扭曲了。
但是看著抱著喬蕎走近的沈清宴，卻愣是忍住了沒有哭，而是一臉堅韌，含糊不清的說：“不，不騰……”
“還不疼，牙都豁了！”女人看著小男孩這樣，又好氣又好笑的拍了拍他的額頭：“讓你不要這麼馬虎，要小心點，就是不聽，現在舒服了吧。”
話是這樣說，女人還是彎腰下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小男孩的嘴巴，又拿手帕給他擦掉了嘴邊的血跡。
勉強擦乾淨了後，還有點不放心：“真的不疼？要不要再去看看醫生？”
“真……真的不疼，不不，不用看醫生了。”小男孩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沈清宴，眼神閃爍。
被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崇拜的人，看到了自己這麼丟臉的一幕，小男孩又羞又窘，之前的激動一掃而空，現在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叔爺爺。”他瑟縮著往女人的身後躲，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沈清宴已經抱著喬蕎走了過來，單手摸了摸仰著頭，雖然眼神閃爍，但是眼中全是期待與崇拜看著自己的小男孩。
被沈清宴摸了頭，小男孩激動的小臉都紅了，眼睛再次變得亮晶晶的。
這次不再躲藏了。
而是仰著頭，大大方方的看著沈清宴，直到兩管鼻血再次流下……這才慌張的低下了頭。
“……”喬蕎。
喬蕎實在是有點不忍直視。
好在下一秒，他身側同行的女人，已經拿著手帕搓成兩團，塞住了小男孩的鼻子，阻止鼻血繼續往下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