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的小表哥孟子煥,就因為常常偷摸躲在被窩裡吃糖,現在都有蛀牙了。
姑姑還說,長了蛀牙,疼起來的時候要去醫院,用鉗子給掰下來才行。
喬蕎可不想讓醫生拿鉗子給自己拔牙,這兩天都很乖的,沒有偷偷藏糖了,而是隻拿每天該有的份額。
今天的兩顆花生酥糖,喬蕎還沒開始吃。
她很大方的決定,自己吃一顆,還有一顆送給新認識的姐姐吃。
“姐姐吃。”她剝開花生酥糖的一側糖紙,仰著頭往身後蔣勝男的嘴裡塞。
讓下意識想要拒絕的蔣勝男根本就無從拒絕,只能將已經碰到了她唇瓣的糖果含到了嘴裡。
花生的香脆和糖果的酥甜在嘴裡瞬間化開了。
不知道是因為糖果太甜,還是因為懷裡的小姑娘,小口小口咬著糖果的樣子,實在過於溫暖可愛。
蔣勝男眉眼間剛還帶著的陰鬱。
很快被驅散了個乾乾淨淨。
就如同被春風吹散了的烏雲,露出了她本來的晴空萬里。
看著蔣勝男抱著自家小孫女,面上的表情從烏雲密佈到晴空萬里,不過一瞬間,顏莉媂手又開始癢癢了,拿起照相機,就咔嚓”了一聲。
畫面,就此定格。
很多年很多年後。
沒人知道,這一張照片,被永遠珍藏在了花國科學院,第一院士蔣院士的荷包裡,成了她此生唯一不願意與人分享的珍寶!
老人被送到醫院,用上藥物和同時物理降溫之後,高燒很快就退了下來。
到快中午的時候,意識也清醒了過來。
看到站在病床邊上的喬長東,他哽咽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喬長東嘆了一口氣,拍拍老人的肩膀。
寬慰道:“蔣叔,你就在這裡好好養病,家裡孩子不要操心了,我們還要在這邊呆一段時間,我幫您先照顧著。”
“您家那個房子不能繼續住人,我帶他們姐弟倆先去酒店,你看成嗎?”
老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不住的點頭。
強烈的情緒起伏,讓他說不出話來了。
姐弟倆被帶到酒店之前,喬長東帶著人先去了一趟供銷社。
實在是姐弟兩人,全身上下都湊不出一件像樣的禦寒冬衣。
他給兩人從頭到尾的買了一身,才帶去的酒店。
換上新棉衣的姐弟倆都很忐忑茫然無措,蔣勝男更是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太多的苦,不過十二歲的年紀,對外人帶著很深的警惕心。
在喬長東給她和蔣民買衣服的時候,試探性的問喬長東,為什麼要對他們這麼好。
喬長東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邊上忐忑不安,緊緊依偎著她的小男孩,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為了給我女兒積福。”
“她,曾經受過很多很多的苦,你無法想象的苦。”
“我希望我善待這個世界幾分,這個世界也能對我女兒友好一點。”
和顏莉媂一樣。
喬長東從來就沒覺得自己是個多心善的主。
他不會主動害人。
但也不會像個聖人一樣的去普渡眾生。
人生疾苦的人那麼那麼多,哪是能靠一個人能夠幫的過來的。
會做這些,除了那少的可憐的惻隱之心,更多的真的就是為了給他的閨女積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