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這一跪,可就是恩將仇報了啊,你這明擺著是想給我們孩子折壽嘛!”
喬長東平常說話混不吝慣了,一般就是這個調調,熟悉的人都習慣了。
但老人家哪聽過這個,被他嚇得臉都白了。
連連擺手,話都不會說了。
“好了,紅薯和雞蛋我們就收下了,老人家您就早些回去吧,今兒化雪,應該會更冷,別到時候在外面沒賺幾個錢,反而病倒了,得不償失。”向冬燕說道。
喬蕎則是將自己下樓前,特意裝了滿口袋的大白兔奶糖,全部掏出來,塞到老人縫了數不清補丁的軍大衣口袋裡。
一邊塞還一邊說:“蔣爺爺,這個糖好吃,給姐姐和哥哥他們吃。”
老人只覺得喉嚨像是塞了一把棉花。
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喬長東將雞蛋遞給向冬燕拿著,自己抱起喬蕎回酒店。
老人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只是一邊抬起長滿了凍瘡,還有不少皸裂的手不時的跟將頭磕在喬長東肩膀上,和他揮舞著說再見的喬蕎揮手,不時的又擦擦發紅早就溼潤了的眼睛。
喬蕎將小腦袋磕在喬長東肩膀上。
一邊和人機械似的揮舞著告別,一邊在腦海裡和小源交流。
“小源,如果蔣民提早去摘除了那個瘤子,是不是就能安穩度過他的死劫了?”
【理論上是這樣。】
“理論?”
【就怕有什麼不可抗的因素,導致蔣民還是要在三年後去做手術。】
【原有的故事軌跡,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不然主人也不會被世界法則控制言行舉止了。】
“那不行,這件事情我必須要阻止!”喬蕎皺眉。
她做不了明知道人會死,可以救卻不去救的事情。
她想到什麼,轉頭喬長東說:“爸爸,過年前或者過完年,寒假的這段時間,我們全家都來醫院做一次身體檢查吧。”
正好,上次喬奶奶不時的頭疼,也讓她有些不安。
到時候過來了,蔣民如果還沒做手術,她就要拉著人強行去摘了!
喬長東自然沒有意見。
四人進了酒店,又去食堂那邊一趟,點了一些好消化的食物吃了。
至於老人送的紅薯,可以留在路上當乾糧吃。
四人吃完了早飯,又休息了大概一個小時,在早上九點就從酒店出發,啟程回洪豐鎮了。
只是。
四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酒店就接到了從洪豐鎮派出所打來的電話。
電話是孟鄭程打來的。
昨晚喬長東用酒店的電話給他打電話報了平安,告訴他,事情解決了,不需要他過來接了。
孟鄭程昨晚上是正常點下班的。
今天九點來派出所上班,就聽到昨晚值夜班的同事說,昨晚上派出所來了好幾個人,開著軍用越野車來的,氣勢很唬人。
一行人過來找派出所來調資料的。
還調的是喬家村的資料,說是要找一個三到四歲的小女娃,是被收養的。
喬家村,一共三十四戶人家,全部都姓喬。
但是喬家村被收養的女娃,還只有三到四歲的,整個村子就只有那麼一個了,那就是被喬長東收養的喬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