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會有人捨得在酒席上用一整頭豬的,那可是一年的收入啊。
偏偏喬家捨得。
所以村裡人對喬家年初那場席面還挺印象深刻的。
眾人討論著的時候,喬奶奶看向了陳玉蓮,繼續發問:“從你們結婚到現在不足八個月,是吧?
“我就算你和我兒子,是新婚那晚上懷上的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也該是生下來不足八個月的早產兒。”
喬奶奶對著陳玉蓮發問完,再次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又看向眾人。
“在場的鄉親,大家多多少少都是生過幾胎的了,別的不說,我們哪怕足月生下的孩子,也鮮少有超過八斤的吧。”
“八斤都算重的了,這是需要多少營養才能喂出來的。”
“陳玉蓮,你就當是老婆子我沒有見過世面,你能告訴老婆子我,為什麼你七個半月不足八個月生下來的孩子,會有九斤二兩嗎?”
喬奶奶說孩子剛生下來,有九斤二兩重,眾人都炸了鍋。
在場的婦人大多數沒讀過什麼書,也沒什麼文化,但是常識都有啊,而且還是生孩子這種常識。
現在這個年代條件差。
多少人家就是生下的足月新生兒,都瘦瘦巴巴的,一副養不活的樣子。
七個半月的早產,卻有九斤多重?!
開什麼玩笑呢!!!
喬奶奶也不廢話,在眾人沸沸揚揚的討論聲中,去自己的屋裡拿出了兩個牛皮袋子。
其中一個,她給了喬長東,那是昨晚上喬長東拿回來檢驗結果。
另外一個,她開啟了,亮給眾人看。
是醫院寫的陳玉蓮的生產記錄表,上面清清楚楚的寫了,陳玉蓮的孩子生下來有多多重多長。
“這是什麼意思啊?”有人被喬奶奶這一波操作弄糊塗了。
但這話剛問出,就被旁邊人拍了一下腦子。
壓低了聲音:“你傻啊,這還不明顯,說明陳家那個丫頭在和東子結婚前,就跟人那啥了唄,還有了孩子……嘖嘖……”
說是壓低了聲音,但其實院子裡的人哪個又聽不到呢。
這一變故,徹底將陳家打了個措手不及。
陳玉蓮更是臉色煞白,不住的搖頭:“不是的,沒有,不是的,這個孩子就是喬長東的!”
她委屈的看著喬奶奶,眼淚說流就流。
“媽,你為什麼要這樣說,這個孩子就是東子的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孩子會這麼重,我……我……”
陳玉蓮說著就開始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彷彿真的遭受到了多大的汙衊似的。
“這孩子,確實是大了點,但是也有可能是你家條件好,吃胖的啊,也不奇怪,你看這陳家的嫁進來不過小半年,還不是養的白白胖胖的,孩子重點也沒什麼吧。”
之前那個試圖攪渾這趟水的老人,見此立馬出來說道。
他看著喬長東,又看看喬奶奶,搖頭,一副做人不能這樣的樣子。
“你們不能因為孩子是個丫頭,就往人家閨女身上潑這樣的髒水啊,這不是將人往死裡逼嘛……”
他這話一說完,陳玉蓮就像是找到了突破點,抱著懷裡的孩子站了起來,就往院子牆上去撞。
“哎喲!我可憐的妹子喲!喬長東,你這麼對待我妹子,就不怕天打雷劈啊!這真是要將人給活活逼死啊!”
陳秀娥從後面抱著陳玉蓮,兩人一起滑坐在了地上,哭天抹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