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曉芸受到的衝擊太大了，腳步踉蹌的走到了喬長東的身邊。
好一會才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個還沒有消散的小氣泡戳了上去。
小氣泡“啪嘰”一下，破了，消散了。
裡面小小的姑娘也消失了。
與此同時，喬奶奶也朝著喬長東和小姑娘的方向走了過來。
喬曉芸看了看看不出表情的喬奶奶，又看看被喬長東抱著的喬蕎，從兩人的目光裡，很清晰的意識到了一點。
“媽，東子，你們剛剛是不是也看到了？”
喬曉芸強烈的想要找到一個她沒有瘋的證據。
“你也能看到?”喬長東。
說這話的時候，喬長東還在他寶貝小閨女，因為綁著紗布而稍顯凌亂的髮絲，動作溫柔又小心。
“……”喬奶奶。
喬奶奶沒說話，但是手也是往喬蕎的腦門上摸了摸。
表現出來的意思很明顯，她也能看到。
覺察到彼此之間的意思後。
喬家三人沉默了下來。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沉默了整整三分鐘後，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另外一邊靠牆坐著的陳家母女。
“怎……怎麼了！”陳秀娥被三人盯得全身發毛，嚥了咽口水。
“你們看到了嗎？”喬曉芸問。
“看到什麼？”陳母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也被對面母子三人的目光嚇了一跳。
現在已經是初秋，又是傍晚時分，這醫院的走廊裡光線昏昏暗暗，泯泯滅滅的，本身就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
現在被三人這麼一問，陳家母女都害怕了起來。
左顧右盼著，還以為他們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很好！
看來是沒看到。
母子三人默契的又對視了一眼。
沒有緣由的鬆了一口氣。
喬奶奶整了整思緒，轉身在一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喬蕎就被喬長東放到了她的懷裡。
喬蕎抱著喬奶奶的脖子，將頭埋在她脖子裡的瞬間，眼淚就奪眶而出。
“奶……”
喬蕎對喬奶奶充滿了愧疚。
喬長東是她最寵愛的老兒子，寵愛到喬長東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可是她還是忍著悲痛撐著身體在京都陪了她一個月。
或許是見她有了求生的慾望，回到喬家村的第二月，給喬長東掃過墓後的當天晚上就去了。
而她，明明答應過她，一定好好的活下去，帶著她兒子的那份。
卻還是死在了手術臺上，死在沈家人的手裡，連十歲生日都沒有過。
她太愧對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