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秋歌挑了挑眉,有些來了興趣,“掛牌子為何意?”那老鴇掩唇一笑,“公子新來的還不知道,我們這位姑娘呀,有自己的規矩,銀錢向來看不入眼,平日裡也不隨意見客,只有每月一次的詩會,能對上她詩的人,方能成為她的座上賓。”
正說這話,百花樓裡便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傳來。
“春水姑娘,春水姑娘!”吵嚷之間,沈秋歌聽見有人在高喊著那頭牌的名字。
她的嘴角登時抽了一抽,要不要這麼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現代大型應援會現場呢。
雖然心中腹誹,沈秋歌倒是還真的對這個雖然身處在百花樓這種風月之處,卻還是偏愛弄這些文縐縐的東西的頭牌姑娘起了幾分興趣。
匆匆忙忙地同老鴇又說了幾句話以後,沈秋歌便帶著搖光進了一樓大堂。
大堂裡面已經人山人海,許多人擠在了一處,排隊吶喊著春水姑娘的名字。
沈秋歌拉著搖光到了一處角落裡,探頭也想瞧瞧,奈何身高有限,很快便就放棄了這一想法。
男女授受不親。
搖光唯恐哪個不長眼的慌亂之中衝撞到了沈秋歌,極力地護著她,沒一會兒下來,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正鬧鬨著,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春水姑娘來了!”
方才還鬧聲一片的大堂裡瞬息安靜了下來,緊接著奏樂響起,二樓的帷帳慢慢被拉開,露出一個抱著琵琶,白紗遮面的女子。
沈秋歌微微挑了挑眉。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可就但從氣質來講,這種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也的確是許多男人的心頭好。
“感謝諸位今日捧場,來參加小女子準備的詩會。”正想著,春水姑娘便開口了。
聲音就如同她的人一般,空靈,還透著幾分懶洋洋的媚。
人群再次哄亂了起來,鬧聲一片,聲音震的沈秋歌都忍不住悄悄捂住耳朵。
“春水姑娘,我出兩萬兩,你為我唱一曲吧!”不知誰喊了一聲。
緊接著,人群中便一陣慌亂,只見一個男人發了瘋似地往二樓上奔。
春水的臉色登時冷了下來,冷笑了一聲,毫無感情地道:“公子想必不是第一次來這百花樓了,難道連我的規矩都忘記了嗎?”
她這些年來賺的錢早已經夠給自己贖身的,一直留在這裡做一個清倌,全是由著自己的心意,為的便是能夠尋得一個如意郎君。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清人!”老鴇聽見動靜衝了進來,見了這一幕有些急了,揮著手帕嚷嚷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房樑上面降下了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挾持著那個壞了規矩的男人,將他給扔了出去。
人群中一片噓聲,唯獨沈秋歌微微眯起眼睛來。
這百花樓不簡單。
方才那兩個男人動作間身手敏捷,一看就是高手。
一個青樓竟然暗藏這等高手,著實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