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青見古道聽得不是很明白,解釋道:
“修行界並非一開始就有邪修,而是經歷了無數年的更迭,修行者在參悟功法之時,產生出不同的理念,其中大部分領悟都相對中正平和,但一小部分卻比較偏激,甚至於激進。
“那小部分激進理念,引導修行者去尋找修煉捷徑,在發現損人利己的修煉方法後,因為修煉速度飛快,往往令這些修行者欲罷不能。
“但損人以利自身的修行方法,心性會持續受到影響,久而久之,就會改變修行者的心態,繼而徹底改變修行者的心智。
“心智一旦迷失,就容易做出更為激進的事情出來,比如無端殺戮和嗜血成性等,無論是凡人還是修行者,都會成為這種人的目標,次數多了,他們也就被打上邪修標籤佈告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古道越聽越迷糊,“既然鬼面羅剎不屬於邪魔外道,為什麼邪修還將之尊為祖師爺?”
“要解釋這個,就不得不先從墨門說起,說來可就話長了,待有時間再與你分說。”陳鈺青將視線又轉移到鬼面羅剎雕像上。
“你只要記住,墨門分為天鬼與為用兩脈,天鬼一脈人不多,也甚少在世間遊歷,相對而言比較神秘;而為用一脈人數多,有數不清的墨者行會,也有數量更為龐大的遊俠。
“這鬼面羅剎,就是源自墨門天鬼一脈,主修魂力,兼修天志,邪修之所以多以吸食血肉、祭煉生魂來壯大己身,與天鬼一脈主修魂力有很大的關聯。
“因此,修習《引魂經》演化出的邪修功法這一部分邪修,便會尊天鬼一脈的天王為祖師爺。”
古道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正待再問天鬼一脈除了鬼面羅剎外,還有幾個天王時,玉掌門卻打斷了他的話頭,“小友,那個出口是通向哪裡的?”
說著,指向殿宇另一面的通道。
“那裡出去是一條峽谷,峽谷外面不遠處就是大丘城。”
“大丘?”玉掌門喃喃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轉向陳鈺青,“賢侄,接下來拜託你了,此事已然超出我們北邙宗能應付的範疇。”
陳鈺青神情凝重,沉聲道:“恐怕我師門也應付不來,涉及到的層次至少是道君以上,我只能先回稟師門,再層層往上報了。”
“有勞賢侄。”玉掌門鄭重對陳鈺青拱了拱手,接著道,“咱們走吧。”
古道聽二人對話,大致能猜出一點苗頭,但要讓他說出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卻又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云了。
見玉掌門已經一馬當先往回飛去,也只得跳上陳鈺青的法器,跟在後面一路回到支脈下方的地底洞穴。
到了通道口處,古道以為會直接前往靈石礦,誰知玉掌門卻將封堵通道口的岩石頂開,向通道上飛去。
他望向陳鈺青好奇道:“前輩,不去千涯山了嗎?”
“不用去了,我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千涯山下面是一座被人為隱藏起來的靈石礦。”陳鈺青跟著玉掌門身後,飛入通道口。
“前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古道聽得一頭霧水。
陳鈺青沉吟片刻,才道:
“此事涉及的東西很多,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簡單來講,那座祭祀殿宇是鬼面羅剎畜養魂力的場所,而千涯山以前應該是一條靈氣充盈的靈脈。”
古道完全聽不懂,只好換個問題:“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陳鈺青嘆息一聲,接著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祭祀殿宇,但殿宇的擁有者至少是位化神道君,我師門也不敢做這個決定,只能繼續向更高層次的上宗稟報,請他們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