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走出帳篷的時候,感覺全身輕飄飄的,似乎還沉浸在某種不真實的夢幻當中無法自拔,以至於都沒想起來詢問陳鈺青出自哪個宗門。
第二天,他準備繼續前往外務堂打卡簽到,打聽一下北峰的訊息,剛祭出符筆,就有一個聲音將他叫住。
“古道友,你這是要外出?”秦得照從營外回來,飛到他面前,投來一個疑惑目光。
“對,還是去外務堂打聽北峰的訊息。”
古道之所以知道,要去外務堂打聽北峰的訊息,就是從對方口中問出來的,因此這個事情沒必要對其隱瞞。
“我也要去一趟外務堂,正好與道友結個伴。”秦得照掉轉方向,與他並行。
古道當然知道對方是專程來找他的,所謂的正好也要去一趟外務堂,不過是因為他要去,對方不想耽誤事這才跟著去而已,他想起陳鈺青昨日說的話,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果然,一路之上,秦得照看似閒扯,實則有意引導話題,打聽他的出身來歷。
從他在凡俗世界的根腳,到因何種機緣得以踏入修行界,再到修煉的功法與修行程序,修習過哪些技藝等等。
這些問題當中,有一些相對私密,一般不會有人隨意動問,被問之人也不會隨意回答,但他知道對方的目的,所以他認為不需要隱藏的事情,全都告之對方。
最後,對方又詢問了他與陳鈺青的相識與相交的過程,他也以性情相投,成了忘年之交的說法,搪塞了過去,最後又狀似無意地把陳鈺青的邀請透露出來。
對方得知後,先是錯愕,而後便一臉失望地轉移了話題。
直至二人抵達外務堂,對方也沒有將邀請的話說出口,陪他步入外務堂門口後,便告辭離開。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古道轉身進入大堂,心情更為輕快。
曾幾何時,他古道不過是個修行界的小透明,如今卻有兩個宗門,競相邀請他加入,要說他沒有生出點自鳴得意的情緒,那便有些自欺欺人了。
來到之前與之打聽過訊息的煉氣初期司職弟子跟前,古道又悄悄塞過去十枚靈石,這才問道:“道友,北峰可到了小月湖?”
或許是見到秦得照與他一同出現在門口的緣故,那弟子在收靈石的時候略有些遲疑,但見他態度誠懇地硬塞過來,最後還是將靈石收下。
不過說話的時候,也收起了前段時間那種漫不經心,語氣也變得溫和了不少,“我也是剛剛才收到訊息,北峰其實前幾日就已經抵達小月湖,只是昨日才向外務堂報備。”
古道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名司職弟子只怕是貪圖他賄賂的靈石,北峰抵達小月湖後,卻一直將訊息壓住不說,若不是今日秦得照跟來,這一訊息大概還得被對方壓上幾天。
“不知北峰暫居何處?”他不打算揭穿對方的小把戲,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什麼對錯之分。
只怪他尋人心切,又沒有把握好其中的度,這才讓對方覺得是個可趁之機,真正的問題,其實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只不過他也並不氣惱,人情世故這種東西,對於前世今生都是宅男的他來說,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在將自己煉成一根老油條以前,交點學費很正常。
“他們暫駐小月湖南岸,南峰底下。”司職弟子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書冊,回答道。
古道心中的欣喜大過於怨念,在謝過對方後,祭出符筆飛向南峰。
小月湖的建築風格與星湖不同,倒是和北邙山有些類似,幾座山峰圍住山坳處一個月牙形的湖泊,以往駐守此地的北邙宗弟子都住在山峰上開闢的洞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