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一直在天上關注著戰況的北邙宗弟子先行飛了下來,來到秦得照跟前,“秦師兄,是坤字區的戰陣。”
秦得照連忙問道:“戰況如何?”
“未分勝負,西覺領的戰陣已經退回蒼山。”
秦得照點頭表示明白,又揮揮手,示意對方下去調息,自己則眯起眼睛,盯著越飛越近的戰陣。
沒多一會,戰陣降落在他們西面不遠處。
剛降到地面,一面大纛便飛了出來,在眾人頭頂盤旋片刻後,鑽入人群當中,戰陣的光幕也於此時消失。
震字區的人幾乎都飛到半空,望向坤字區戰陣落地的區域。
坤字區的人數比震字區多出兩倍有餘,戰陣落地,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直接癱倒在地,其餘人雖然也有些萎靡,但總體而言,還算精神。
震字區跟一個只有區區二十多人組成的小型戰陣鬥上一場,便幾乎全員軟倒在地,如此對比起來,坤字區的修士們此時的狀態可謂神采熠熠了。
引導靈力的大纛飛入人群當中後,突然爆發出數道光芒,又有幾件器物飛出來,定在人群外圍,將整個空間圍成一個圓。
那些器物甫一落地,一個全新的光幕當即成型,如同一隻倒扣的碗蓋在地面上,不停閃爍流光。
光幕裡飛出來三道人影,三股神識幾乎同時探了過來。
不過眨眼功夫,三人到來近前,打頭那人拱手與秦得照相互施了個禮,“秦師弟,玉執事讓你過去說話。”
這人也是煉氣巔峰修為,聽這稱呼,資歷比秦得照還老。
“有勞葛師兄,師弟這便過去。”秦得照答應一聲,就要跟隨葛師兄過去。
不料葛師兄身後卻轉出來一個人,裝模作樣地環顧了四周,重點多看了幾眼地上還在打坐調息的散修,一臉詫異表情,“秦師兄,怎麼搞得如此狼狽?”
說話的是馬臉修士,而另一個還縮在葛師兄身後的人,竟然是餘令峰。
秦得照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手向西面一引,想讓葛師兄先行。
馬臉修士卻不肯就這麼放其離開,嘖嘖兩聲,道:“師兄領著這麼多人,連個二十人的小型戰陣都擋不住,還說什麼合攻蒼山,怕不是個笑話吧?”
秦得照的手還抬在半空,見葛師兄裝作沒看見,便一甩袖子,就要自行過去。
“秦師兄著什麼急?”馬臉修士飛上前來攔住去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領著幾百號人卻連區區二十人都打不過,以師兄這麼孤傲的性子,心裡難道不覺得憋屈嗎?”
這話似乎戳中了秦得照的軟肋,只見其把一對細眼微微眯起,望向馬臉修士的眼神裡,多出一縷危險的氣息。
馬臉修士被這個眼神看得心裡打了個突,好在轉頭看到葛師兄默然站在旁邊,又有了底氣,“師兄在門裡一貫行事霸道,這靠山剛倒,便要承受如此委屈,不知道受得了受不了?”
“馬師弟專程跟過來,就是為了在秦某面前說這些風涼話?”秦得照終於開口,語氣卻極其平淡,不帶絲毫情緒。
馬臉修士雙眉一揚,沒有半分掩飾道:“當然,能看到師兄吃癟,師弟我便高興,這樣機會可著實不好找。”
“如此謹小慎微過了幾十年,當真委屈師弟了。”秦得照回了一句,不再理會葛師兄,伸手便將馬臉修士扒拉到一邊,飛向西面的陣法光幕。
葛師兄見秦得照始終沒有受到馬臉修士語言刺激的影響,也覺得頗為無趣,便跟在其身後飛了回去。
震字區的散修們立在半空看得津津有味,古道也混在人群裡吃瓜,卻突然感應到一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循著感應望去,發現是餘令峰正一臉揶揄地看著他。
對方見他回望過去,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個抹脖動作,又臉帶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跟剛才被扒拉到一邊,險些摔倒在地的馬臉修士一起,飛向光幕。
古道眼中同樣透出一縷危險的氣息,沒想到這廝也挺記仇的,這樣也好,真要在外面單獨遇上,動起手來,自己也就更沒有心理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