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丘城外,憲姓修士五人手中的符籙源源不斷打出,陣法光幕的表面泛起無數靈力漣漪,光幕色澤也由深色轉淡了少許。
以當下的攻擊強度,要不了多久,便能將古、張二人的靈力消磨殆盡,界時對方就將攻破大陣,把二人生死掌握指間。
古道盤坐在紫金符筆之上,轉頭瞥向西南,想看看追擊他的邪修是否還守在原地,如果事不可為,便要早作打算。
張小乙見他轉頭張望,以為他想看看支援何時到來,便向東南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好奇道:“北邙宗的救援怎麼還未到來,難不成上次餘令峰亂髮傳訊符籙一事,這麼快就產生影響了?”
古道知道張力旻今日怕是趕不過來了,對方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還不一定呢,如何還能支援大丘。
心裡思忖著要不要將實情告訴張小乙,略想了想,覺得還是別告訴的好,免得對方失去信心,連拖延時間的心思都沒有了。
隨著時間流逝,古道感覺丹田內的靈力只餘下約莫二成,張口呼喚張小乙,“張道友,我丹田靈力將盡,咱們換一下人手。”
張小乙沒有多說,飛至跟前接手陣盤。
他則專心行轉功法,調息回覆靈力。
又過一陣,儒門修士攻勢仍然急促,張小乙滿臉焦急道:“古道友,這樣下去,只怕不成,需得另想他法。”
古道見對方面色酡紅,知道餘令峰如果再不過來幫忙的話,這樣堅持下去根本毫無勝算,心下也有了定計,沉聲道:
“事態緊急,為今之計只有兩個法子,一是讓餘令峰幫忙防守大陣,二是我二人當即便從其他方向突圍出去,至於能否逃脫儒門修士的追殺,便只自憑本事,生死各安天命了,張道友以為如何?”
他雖然知道大丘短期內不會有援軍,但也不肯直接丟下張小乙自行逃跑,至少也要與對方一道先逃出大丘。
不過,他也不會帶上對方一起逃,他已經煉氣巔峰,又有鎮紙遮蔽修為與氣息,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很大,但帶上一個人卻是力有未逮的。
對方沒有在他接手陣盤的時候拋下他獨自逃命,他也不會在對方接手陣盤的時候拋棄對方。
張小乙應該早作過這方面的打算,聞言點了點頭,徵詢道:“要怎麼做,古道友且說說看。”
古道說道:“張道友暫且一邊調息一邊穩住大陣,由我帶著道友前往鐘鼓樓,看看餘令峰還在不在那裡,若那廝還不肯接手陣盤,我再帶道友飛往東城方向,出了東城,咱倆再分散逃跑,如何?”
“甚好,便依此行事。”
商議停當,古道也不再廢話,讓張小乙上了自己的紫金符筆,掉轉身形,咻一下飛向鐘鼓樓方向。
城外五名儒門修士見狀大喜,本來頗有節奏的符籙激發頻率,猛然間大增,好似不要錢一般,不斷砸向陣法光幕。
原本一聲接一聲的砰砰聲響,也變得如同雷鳴一般,轟隆隆響成一片。
為攻破這座大陣,儒門修士早已不知丟出多少張低階符籙,如今破陣在即,自然更不吝惜。
這在外人看了,可是一樁十足十的虧本生意,若非古道親眼見到兩名儒門築基大修士前往太平城攔截張力旻,由此產生了一些其他聯想,知道這夥儒門修士另有目的。
只怕便會以為這城中要麼有什麼寶物等著這幫人來取,要麼便是這幫人失了心智,出來炫耀身家來了。
否則,哪有人會為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凡人城池,和幾個毫不起眼的低階小修,花費那麼多符籙,花費那麼大精力來攻打,何止敗家,簡直敗家。
大丘只是一座小城,城中守護大陣的陣盤只有一個。
陣盤遠離光幕,防護力便會也逐級減弱幾分,離得越遠,防護力越弱。
隨著古、張二人飛離西城門,西城防禦光幕的色澤便又淡了幾分,若二人沒法及時趕回來穩住大陣的話,離破陣便不遠了。
張小乙一直在全力對著陣盤注入靈力,為尋找餘令峰爭取時間,直到古道飛出一段距離,才後知後覺發現他的修為,恭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