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返回大丘城地界,仍到上次開闢的洞府中閉關,把三千五百塊靈石全部掏出來,運轉功法,開始幫助鎮紙吸納靈力並祭煉。
一個多時辰後,靈石告罄。
他長長吐出口濁氣,心中不由感嘆,無論在哪一個時代,財富都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感慨完,他又開始靜心凝神,行轉周天。
大周天套小周天,週而復始。
整整七天過去。
再睜開眼時,古道眼中多了一道精光。
兌換來數千塊靈石,本來是為了祭煉鎮紙,卻因為藉助行功路徑來幫助鎮紙吸納靈石靈力的緣故,周身經脈在這種高強度的靈力衝擊下,竟然意外得到強化。
原本要強化經脈,需要不停地行轉大小周天,是一項以年來計算的水磨工程,如今卻只用了短短數天時間,便完成了。
若非晉升境界還需要心境配合,只怕他已經可以著手準備衝擊煉氣巔峰。
“可惜呀!”他暗自遺憾,又貪心不足地想道,“用靈石祭煉鎮紙的捷徑,也是強化經脈的捷徑,要是磨礪心境也能找到捷徑的話,修為定能突飛猛進,一年一境界都不算個事。”
更可惜的是,他只是在做夢而已。
磨礪心境有時有路可走,有跡可循,比如他之前的小境界晉升,便是透過繪製符籙來完成心境打磨。
但更多的時候,磨礪心境又虛無飄渺,毫無規律可言,不然如陳鈺青那般天才人物,也不會卡在築基圓滿一個甲子,始終找不到突破金丹的契機。
撇掉腦中愁緒,古道手中掐訣,將兩方鎮紙祭出,懸浮眼前的古銅鎮紙,單單隻看外觀的話,實在看不出其與之前有什麼不同之處。
但隨著他心念微動,鎮紙開始幻化成各種各樣的形態,武器兵刃,雕塑手辦,皆可隨心所欲,細節方面也更為傳神且真實。
他伸出雙手,托住兩個栩栩如生的手辦,上輩子的種種過往湧上心頭,不由得熱淚盈眶,久久不能平靜。
撫摸著手辦上的細膩紋路,彷彿又回到上輩子的書房當中,那張書桌角落上擺著的,便是手中這兩個卡通形象的手辦。
不知過了多久,待心緒稍霽,他便要收起鎮紙,準備繪製符籙,一來可以打磨心境,二來也需要存上一些用來兌換靈石。
想到符籙,他不由心中一動,手辦瞬間變回兩方尺狀的鎮紙,一個早已被陳鈺青打消的念頭又浮了上來。
印製符籙。
兩方鎮紙既然能夠隨意變化,想必變成一塊雕版也不是什麼難事,唯一可慮的,是不知道鎮紙能不能自我修復。
畢竟有前車之鑑,無論什麼材料製成的印刷雕版,都會在印製一定數量的符籙後產生裂痕。
有器靈的靈寶可以自我修復,但鎮紙卻不像有器靈的樣子,他穿越了三年多,一直無法與其溝通。
那麼鎮紙是否能自我修復便是個未知數。
他遲疑了,眼神遊移。
鎮紙肯定不是凡品,而且極度渴望自主吸納靈氣,雖然現在不能自我吸取靈力,但可以透過他這個媒介,吸取靈力來祭煉,或許也能夠補充與修復。
反正鎮紙一共有兩方,如果實在不行,最多廢掉一方,還有一方。
他下定決心,五五開的機率,幹了。
掏出長劍,就地取材,在洞府裡切出一方石塊削成書案形狀,把那塊專用的硯臺放到桌面,化開丹砂,鋪上一張符紙。
其中一方鎮紙收入丹田,手中握著另一方鎮紙,心念一動,鎮紙幻化至符籙大小,其中一面也開始發生變化,速度飛快地起伏升降,早已爛熟於心的反向符紋霎那間成型。
所有的激動與忐忑,在雕版成型的一刻化作平靜。
蘸丹砂,把雕版懸放到符紙上空,輕輕放下,重重按壓,手心靈力輕吐,傳導至鎮紙化成的雕版之中。
“啵——”
熟悉而美妙的輕吟,在落針可聞的洞府中響起。
古道不為所動,再次取出符紙,蘸丹砂,印下去。
再蘸丹砂,再印下去。
一連印製出八百張符籙,丹田靈力消耗一空。
神魂牽引下,似有所覺,神識探入雕版之中,一道肉眼看不見的裂痕出現在雕版側面。
掐出一道手訣,把雕版收入丹田之中,打坐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