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頂著這種不舒服剛吃完早飯,母親收拾了碗筷,對他說:
“你爸正在樓下客廳等你,你準備好就下去找他吧。”
說完,郭語通的母親扭頭就走,郭語通忽然喊了一聲:
“媽,你等一下!”
母親有些詫異的回過頭,郭語通看著自己的母親,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無法用話語表達那種不舒服感或者說不安感就是說不出來,於是他不得不說:
“沒事了,我很快就下去。”
母親離開了,郭語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走出房間,養著螺旋狀的樓梯走下樓,來到一樓的客廳裡,在裝修的淡雅有品位的客廳中,一名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正在讀報紙,他的手邊擺著一壺正在冒起淡淡水霧的熱茶。
郭語通走了過去,輕輕的吐出一個詞:
“父親。”
在他說出那個詞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他的意識的邊界開始擴張。
父親………呵呵,可不是麼。
郭語通意識到了他的名字是郭語通,而【父親】這個詞以及背後的含義則是開啟他意識其他部分的鎖,他褪去拘謹,拉開椅子在【父親】前面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後說:
“這個復活程式我給9分。”
“哦?為什麼不是10分?”坐在郭語通對面的【父親】露出感興趣的笑容,放下報紙問到。
“一切都太完美了,過於完美了,米粥,鹹鴨蛋,紅腸泡菜,這明明是我前天才交上去的作業中的答案。”郭語通回答到。
“你的反饋已經被記錄,將被如實反映給我們的中央處理系統以便對標準復活程式做出進一步的改善,”郭語通對面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露出讚賞的笑容,“你的意識活性可以給10分,你在看到【巴哈姆特】的時候的反應速度非常好。”
“準備甦醒。”男人說了一句,放下茶杯,然後開始消失,整個人彷彿被潑了水的水墨畫一樣,先是變得模糊,然後變成一堆線條,最後消失。
而隨著男人的消失,郭語通身邊的一切都開始緩緩的,如同電影中的特效一樣開始變化,變成完全不同的模樣潔白的裝修屋頂開始滲出些許黑色,變得越來越暗;紅木傢俱圓潤的邊緣開始變得有稜有角起來,並且逐漸染上鋼鐵的色澤;窗戶外面的海景給人的感覺從非常幽遠的立體感變得開始越來越二維,一直到變成一幅油畫一樣的感覺。
然後這幅油畫也開始溶解,如同牆壁一樣變得灰暗起來。
看著這些,郭語通知道他快要醒過來了。
剛才的一切都是【復活】程式,在虛擬的遊戲世界中死亡再復活,並不是睜開眼睛那麼簡單的事情,想讓人的意識拒絕死亡並且擁抱生命這個過程,會產生一種【幻痛】,那是一種你的意識所接受的現實和客觀現實的不相容性導致的疼痛,而想要緩解這種疼痛,順利醒來,就需要復活程式。
這種程式創造出一個獨立的舒適的電子意識空間,能夠讓人避免【幻痛】的困擾這都是學習程式中教過的知識,作為一名小學六年級學生,郭語通沒有不知道的可能。
他也知道更多,比如,他的“母親”脖子上帶著的怪獸項鍊,那個怪獸,就是昨晚在遊戲裡導致他死亡的罪魁禍首,一個遊戲中的大boss,在那個場景出現那個怪獸,就是為了刺激他的個人真實和現實框架同步;而那個“父親”,則是喚醒程式的最後一環,因為……..
因為,他從來沒有過父親,母親也只有異常模糊的記憶,如果說母親還只能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那麼父親的出現就句對會讓他甦醒過來,完成【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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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程式完成了,郭語通也真正的甦醒了過來,他從柔軟但是絕不舒適的居住艙地板也是床板上醒了過來這是一種兼顧保暖供暖還有電力輸送的凝膠,很柔軟,對骨骼還有保護支援作用,但是郭語通就是覺得不舒服。
帶著奇怪的不適感坐了起來,郭語通拔掉脖頸上的線路,抖了抖肩膀胳膊脖子腿,然後站了起來,打量起自己的“住所”來,這是一個大約兩米多高,四米左右長的圓筒形空間,標準的政府分配住房,有限的空間裡被塞進了床,學習桌,網路接入機關,餐桌,洗浴裝置,衣櫃,都是用什麼彈出什麼裝置。
現在他醒了過來,昨晚睡覺的床兼網路接入機關就被收了起來,從裡面生出來一個彷彿向日葵一樣的裝置,這個一根長杆子頂著大圓餅形裝置的東西伸了過來,郭語通立刻平舉雙臂,雙腿分開,整個人站成一個大字。
高頻的振盪立刻滌盪了郭語通的全身,將他全身,甚至是毛孔裡的汙漬都洗了個乾乾淨淨,然後給郭語通噴了一圈蘊含化學物質的水霧接吹乾。
一套清晨的洗浴完成後,郭語通穿上衣服,走到門口,門口的圓筒裝置中立刻響起人工合成的聲音:
“早餐,紫菜蛋花湯,饅頭,合成肉場。”
說罷,圓筒中便輸送出早餐和一個小桌子,郭語通快速的吃完早飯,走到門口,在出門前,忽然想起了什麼,在門邊上的一個按鈕上一按。
嘎吱一聲響起,伴隨著一個紅色的x亮起,柔和的女聲響了起來,那是之前【母親】的聲音,聲音說:
“保護牙齒和精神,少吃糖,每週三根,你這周已經吃過三根棒棒糖了,請等下週重新整理,或者完成學習勞動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