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照面的分數不低,加上阿克圖拉斯明斯克之前為了利用約翰捆綁雷諾兄弟下水,基本上已經把雷曼說成了和克哈關係很好,對聯邦具有和克哈之子同等憎恨的革命者,所以約翰對雷曼的初始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甚至充滿了一種善意的好奇。
現在看到他這個離家多年,帶著大艦隊回來的叔叔,約翰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心裡的復仇之火燒的更旺了,他踏前一步,抓住自己叔叔的手,顫抖著說:
“叔叔,幫我的母親,報仇…………..”
雷曼沒說什麼,伸出手在約翰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他很想告訴約翰,接下來的戰爭不是以個人仇恨為主導的,但是他現在也不是幾年前了,他知道這種時候跟小孩子說啥都是沒用的,跟他們講大道理反而會帶來反感,只能以後如同春雨潤物一樣慢慢滲透了。
他拍了拍約翰的手,對約翰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坐下,隨後將注意力轉向了自己那個臉色相當難看的兄長身上,輕輕的喊了一聲:
“哥。”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沒法停下想她,也沒法停下想當年自己的決定。”一起長大生活了十幾年的兄弟間的默契依然存在,吉姆雷諾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弟弟的那一句簡單的【哥】中蘊藏的意思。
“我在呢。”雷曼坐到了兄長的身邊。
詹姆斯尤金雷諾坐在那裡,腦袋耷拉著的如同被巨石墜著一樣,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渾濁的淚水在亂糟糟的鬍子上凝聚成水珠輕輕的顫抖著:
“在約翰的所謂死訊傳來以後,利蒂挺了沒幾個月,就在難熬的冬天去世了,我一直都陪著她,在我們的破房子裡,陪著她,拉著她的手,親吻她的額頭,配著她,她到了最後已經不是很清醒了,有的時候會把我當成約翰,不停的訴說著她的悔恨或者是看見【約翰】的喜悅…..”
“她一直在後悔,後悔為什麼當時沒聽我的,為什麼把約翰送走……….”
“利蒂走的時候,是個晴天,瑪莎拉難得的沒有沙塵暴的天氣,我記得只有微風,彷彿是要送她走一樣,哦,我的神哪……..我還記得在珍妮酒吧的第一次見面,利蒂那時候的靈氣已經全沒有了………”
“但是那一天,她沒有再後悔了,也沒有說後悔的話了,在她離開之前,她對我說【吉姆,坦然接受是唯一能擊敗悲傷的辦法了,我最愛的丈夫,我要走了,我終於學會了和約翰的死亡帶給我的痛苦握手言和了,接下來,你得學會一個人和我的離去達成平靜了,學會和一切達成平靜】,哦,我的利蒂………”
雷曼靜靜的看著他的兄長,突然他明白了,為什麼他的兄長會成為一個大英雄他的兄長有一種品質,那就是接收他人,能讓他人成為他的一部分,這是一切的關鍵。
就如同軍隊時期和罪犯時期的經歷,帶給了吉姆雷諾一種鐵石的心腸和義無反顧的行動力一樣;利蒂雷諾這樣的女性,也在吉姆的靈魂中留下了偉大的遺產,她的善良成為了丈夫的一部分,她的生命力和活力也被鍛入了吉姆的靈魂之中。
種種一切,造就了這個人。
但是雷曼也知道,他的兄長裡也有他的一部分,於是他伸出手抓住兄長的手用力握住:
“利蒂嫂子最終和死亡達成和解,是因為她不知道一切的真相,我不會要求知道真相的你現在就得到心靈的平靜的……..”
“你………….”吉姆抬起頭,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當你知曉真相,並且手握力量的時候,為什麼要向苦難的舊世界低頭和解呢,你說是不是,我的哥哥,來,跟我一起,砸爛這個吃人的舊世界,為了美好的未來這是你告訴我的,如果世界想草我,為什麼我就一定要學會享受,現在正是…….”<etofkback……..”
吉姆雷諾的手和弟弟雷曼緊緊的握在一起,雷曼輕輕一拉,吉姆猛的站了起來。
“為了美好的未來……..”在不遠處喝酒的馬特霍納,聽著雷曼的話,眼中騰起了一團火。
阿克圖拉斯皺起眉頭這小子,比預期的要難纏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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