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聲，鳳九兒啃桃子的聲音，打破了讓人有些心酸的寧靜。
她將果肉嚥進去之後，正想回頭，便聽見了鳳離的聲音。
“這輩子，她並沒有享過一日的福，何來好報？”
鳳九兒想起剛才用膳時鳳離的愉悅，有些後悔讓他想起了孃親。
“爹爹。”她吁了一口氣，再次靠在他的後背上。
“如果我是孃親，我會覺得很幸福。”
“像你這樣一生一世只愛一個，哪怕是人沒了，身旁依舊不會出現其他女子的男子，世間少有。”
“能得到你的愛，你的憐惜，我想孃親肯定也幸福過。”
“不過爹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
“不會。”鳳離打斷了鳳九兒的話，“我會繼續等，我們……”
他停頓了下，繼續說道：“總有相見之日。”
“可是，爹爹……”鳳九兒回頭看著鳳離寬厚的背，皺起了月眉。
她從來不敢奢求九皇叔能這麼待她，而且，她也不想看見九皇叔如此孤寂。
“要是我死了，我會希望九皇叔能再找一個，爹爹，我想，孃親的想法和我一般。”
“容不下，忘不了，唯有等待。”鳳離拿起桃子，看了一眼。
他嘴角一勾，沒有再說什麼，輕輕在桃子上咬了一口。
鳳九兒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城牆上的一幕，她再也吃不下了。
雪姑失蹤，孃親的屍首暫時還沒找到。
但，身為醫者，她能確定，孃親肯定是當場斃命。
等？人都不在世上了，爹爹等到的將會是什麼？
等有一日，他也永遠閉上雙目，就可以真的和她重逢了嗎？
鳳九兒將手裡剩下一半的桃子扔到不遠處的小松鼠身旁，她側身，挪了挪身板，躺在鳳離的懷裡。
她閉上雙目，翻了個身，沒有看鳳離。
“爹爹，以後我和九皇叔有了小孩，你要幫我們帶小孩。”
“如果是男孩，你教他練劍，騎馬，射箭，如果是女孩，那你就辛苦了。”
“不僅是練劍，騎馬，射箭，還有琴棋書畫。”
“爹爹。”她雙手握上了鳳離的掌，“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鳳離垂眸，輕撫著鳳九兒的小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