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一戰，要是咱們敗了，夜雪寧不會放過帝家任何一人，就連龍家和整個龍武軍，都不能倖免。”
“至於九兒，這兩天，我看著也有幾分心疼，她不過是十幾歲的女子，肩上卻肩負了這麼多。”
帝冀搖搖頭，眼底滿是悔恨。
“牧兒，你要相信，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皇后娘娘不在了，等事情塵埃落定，我這一條命，一定會還給她。”
“既然今晚是關鍵，你就留下來吧，大哥照顧你這麼久，也該換你照顧他了。”
帝冀淺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石長老一眼。
石長老頷首，推著他，往外而去。
……
鳳九兒唯一能想到，皇城內，還有一個不屬於皇家的地方，便是天下第一莊。
為了不連累自己的外公和舅舅，她在皇城這段時間，都沒有去了解過天下第一莊的事情。
她甚至拒絕了喬木帶來的鳳延東四兄弟的守護，隻身一人，進了皇城。
舅舅和外公是不是還在皇城內，鳳九兒並不能肯定，但，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可以找到藥的地方。
天下第一莊有自己的藥庫，如果鳳九兒沒記錯，裡面是該有自己想要的藥。
穿著夜行衣，身材嬌小的女子，很順利便進了皇城。
對於現在的鳳九兒來說，躲過所有的眼線，並不能太困難的事情。
所以，哪怕鳳延東他們習慣隱藏，鳳九兒還是決定不帶他們進城。
鳳九兒在夜色中游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來到了天下第一莊。
她趴在一處屋簷上，四處檢視了一會兒，鎖定了一個目標，以速雷不及掩耳快速靠近。
看見此處的守衛依舊嚴謹，鳳九兒幾乎能肯定，她的舅舅和外公，還在。
坐在廂房中的龍不屈，忽然聽見熟悉而又短暫的哨聲，他隨手一揚，將自己房間的窗戶開啟。
在他站起之際，一道嬌小的身影，從窗戶沒入廂房。
穿著夜行衣，蒙著臉的鳳九兒，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站起的高大身影，並沒作聲。
龍不屈的臉，又恢復了之前毀容的模樣，鳳九兒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面前人的身份。
她隨手一揚，將開啟的窗戶合上，伸出白皙的小手，扯下了蒙在臉上的黑布。
“她，死了。”鳳九兒看著龍不屈，眼底閃爍著淚光。
龍不屈對上她的目光，張開雙臂。
鳳九兒咬了咬唇，向前，撲在他的懷裡。
這是龍飛燕死後，她第一次哭。
娘死了，從此以後，她又變回了一個沒有孃的孩子。
鳳九兒緊緊抱著龍不屈，放聲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
她深吸了幾口氣，擦乾眼淚，抬眸看著龍不屈：“後院的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龍不屈搖搖頭，輕輕揉了揉鳳九兒的小腦袋。
“別哭！他有你，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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