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咱們這回是吃大虧了，怎麼一開始不將她驗明正身？”小櫻桃哭喪著一張臉，往外挪。
“誰說我是男子？”喬木左右看看遠離自己的人，冷哼，“我與你們同睡，我才吃虧！”
“喬大少爺，要怎麼證明你是男子？”鳳九兒以一副防備的姿態看著喬木。
“我懷疑你真的是男子，你是不是要證明證明？”
“我為何要證明？”喬木側頭白了鳳九兒一眼。
她的視線在鳳九兒的臉上，慢慢往下挪了挪，目光停在某處，她半眯著眸。
“本小姐有的，你們都不一定能比得上，這個還需要證明？”
“可你剛才不是說，那是我們女子的事情嗎？喬大少爺。”小櫻桃看著喬木的後腦勺，微微勾了勾唇。
喬木回頭，看著小櫻桃時，更是不屑了。
“要證明，最好大家一起證明，我才懷疑你們兩個不是女子，身無半兩肉。”
“我說你們女子，是特指你們這麼嬌滴滴的女子。”
“像我這種千年難求的女漢子，就連孃親死去的時候都沒流半滴眼淚，這是你們永遠學習不來的。”
喬木在小櫻桃身上收回視線，看著帳篷上方。
“我娘很溫柔，是我見過的女子中，最溫柔的人。”
“儘管我總是做錯事情，她還是能耐心教導，別說是打我，就連罵也捨不得罵我一句。”
想起自己孃親生前重重，喬木嘴角微微上揚，氣息也變得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為何，好人怎麼就不能長命，在我十多歲的時候，我娘便離世了。”
“她是病死的，死前的幾個月還受盡病痛的折磨，上天真的不公平，好人受苦受難，壞人卻長命百歲。”
“要是可以，我甚至希望自己能分擔我孃的痛，也願意將自己的壽命分一半給她。”
“可惜，看著我娘痛得連嘴唇都咬破，我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喬木眨了眨眸，淺嘆了一口氣。
“那天，她永遠地閉上了雙眸，就像睡著了一樣，很安詳。”
“我一滴眼淚都沒流，陪她走完最後一程。”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山頭上喝了好幾壇酒，最後被人抬回去都不知道。”
小櫻桃的心情剛好了一些，聽見喬木的遭遇，心情又沉重了下來。
“那你現在，是不是經常想你娘？”她抿了抿唇，低聲問道。
喬木側頭看了小櫻桃一眼，點點頭：“那是當然，不過，我想的都是開心的事，不開心的，早就忘了。”
回頭看著鳳九兒，喬木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想哭你可以哭，好好哭一場，心情一定會好起來。”
“我不一樣，我當時也不想哭，只想喝酒，大醉一場之後，心情也好了。”
“既然上天做這樣的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們再厲害也不過是凡人，我才不要想那麼多。”
鳳九兒抿了抿唇，收回視線，看著帳篷上端。
“對，我們都是凡人，我也不要想那麼多。”
“該想的時候可以想，不需要強迫自己忘記。”喬木的聲音再次響起，“越想逃避，往往更難忘記。”
“想哭便哭，想笑就笑，當然想喝酒，也可以喝酒。”
鳳九兒從來不知道喬木是一個安慰人的高手，但，被她訓了一頓之後，她的心情好像真的好了些。
她側頭看著喬木，輕蹙了蹙眉：“我現在想要喝酒，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