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兒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卻勾出了苦澀的弧度。
“苛巖，這場戰，我打算投降。”
“投降？”拓跋岢巖皺了皺眉。
“嗯。”鳳九兒點點頭，“天天看著兄弟們受傷，甚至死亡，我有些承受不了了。”
“太子那邊又多了兩萬援兵，我們現在被逼分了三個地方，根本打不過。”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這一趟，我一個人過去便可。”
“不可！”拓跋岢巖擋在鳳九兒面前，“你不能去冒險！”
“更何況，誰都不知道太子會怎樣對待降兵，我想兄弟們都希望戰到最後一刻。”
想起前段日子大家還一同品茶慶祝，短短的幾天內，有多少熟悉的面孔永遠消失在眼前，鳳九兒數不清楚。
不管是她自己帶出來的兄弟，還是九皇叔的兄弟，甚至是喬木、白雪，趙煜生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
她怎麼捨得自己的家人離開了家，就永遠沒有回去的機會？
“不必再說，我已經決定好了。”鳳九兒擺了擺手，駕著馬往回。
“九兒，不可冒險。”拓跋岢巖立即駕著馬，追了上去。
鳳九兒卻完全沒理會，快速往戰營而去。
少了一座城，能換為這麼多人的性命，若是九皇叔在，他也會同意的，不是？
鳳九兒剛回去，便找到了雪姑。
“我不同意。”雪姑和拓跋岢巖的意見一致。
“雪姑，我這回不打算徵求你的意見，只希望我離開之後，你和苛巖能安頓好兄弟們的情緒，等待訊息。”
鳳九兒喝了一杯茶，站了起來。
“我和太子殿下小時候算是有幾分交情，我不會有事，你們放心吧。”
“而且，我……”鳳九兒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皺起了月眉。
視線在被自己放下的杯子上掃過，她再次對上雪姑的目光。
“雪姑，你居然給我下……藥。”
在鳳九兒伸出長指，想要封鎖自己的穴道，不讓藥液散開的時候，拓跋岢巖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他用力在鳳九兒的頸脖之間敲了一下，毫無防備的鳳九兒頓時昏倒過去。
拓跋岢巖立即將她橫抱起來，舉步走向雪姑。
“乾孃，你給九兒下了什麼藥？”
將鳳九兒平放在床上，拓跋岢巖半蹲下來，一臉著急。
“我不過是想讓她歇息一下。”雪姑淺嘆了一口氣，站起，來到床邊坐下。
她伸出雙手，想要將鳳九兒扶起，拓跋岢巖長臂一撈，將床上輕盈的身子扶了起來。
“這丫頭七天七夜幾乎不眠不休，哪怕是鐵造之人，都扛不住啊。”
雪姑坐在鳳九兒身後，盤起雙腿，一雙掌心，落到她的背門上。
“還好我的藥下得及時，要不然她這一趟去找太子，能不能回來也成問題。”
搖搖頭，雪姑閉上了雙眸。
“苛巖，外面的事宜，暫時交給你了，若他們進攻，便繼續打吧。”
“要是再不行，咱們回城躲一躲，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九兒，她，不能倒了。”
“是的，乾孃。”拓跋岢巖拱了拱手。
他再看了鳳九兒一眼，轉身走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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